一行戴著花圈的人被攔在靈堂外,幾個黑西裝保鏢牢牢護著其中一位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在中間沒說話,倒是謝輝和一位中年女性說了些什麼,許母一聽情緒高漲,心裡怒火飆升指著他們怒罵。
“你們滾,我女兒死都死了,你們這一副樣子給誰看?”
“生前不見你們關心員工,死後倒是上趕著來表示。滾,我不需要慰問,冉冉也不需要你們來祭拜她!”
許父也拉著許母表態,語氣堅定滿眼怒意,“對不起,我愛人不想看到貴公司的人,花圈還是帶回去吧!估計冉冉也不想看到你們。”
成麗蓮摘掉墨鏡,對無理取鬧的許母感到很是無奈,“許冉媽媽,我們要說多少次你才會懂?”
“許冉的自殺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出於人道主義來祭拜她已是好心,可你也不用把我們當仇人一樣。”
“先不說許冉自殺給公司帶來多少損失,就說她才籤的一個代言,現在人不在了,品牌那邊的賠償我司沒有要你們出一分錢。”
“種種下來我司自認問心無愧,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總認為許冉自殺是我們害的。”
成麗蓮的聲音硬氣了一點,聲音也不自覺拔高。
謝輝在一旁附和:“如果叔叔阿姨對許冉死亡有異議,大不了可以直接報警調查,我們絕對協助配合。”
這話一出,許母霎時安靜。
她雙眼通紅地瞪著幾人,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不想是不是,要是我手中有證據,我絕對要替冉冉報仇。”
“老許,送人,我不想看見他們。”
許母拉著許蓓就要走,一直被保鏢保護著的年輕男人上前一步叫住她。
“許阿姨,我完全能理解你們的心情,要是我爸媽得知我無緣無故自殺身亡,肯定也是要找相關人拼命。”
“但是大家理智一點思考,醫生診斷許冉的抑鬱症是從三年前開始,這三年以來你們都不知道許冉生病了,是不是變相證明家裡對她沒有多少關心?”
許父面色一沉,連許母和許蓓也瞪圓著眼睛盯著溫思齊:“你什麼意思?挑撥我們一家人的關係?”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們有時候壓垮抑鬱症患者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來自她最親的人。”
溫思齊幽幽看向靈堂,照片中的許冉還是和之前一樣開懷笑著,他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又極快消失。
謝輝和成麗蓮二人還是把花圈放下,留下一個厚厚的黃色信封眾人走出靈堂。
許母氣炸了,一把將他們送來的花圈扔出去,還覺得不解氣一樣,在花圈上面狠狠踩了幾腳。
“老許,你聽聽他們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我們一家關係不好,那個小兔崽子明顯挑撥我們關係。”
許父不知想起什麼,頹然地坐在門檻上,“要是三年前的話,蓓蓓那個時候剛上高中,我們是不是真的對冉冉缺少關注?”
許母面色變了變,“可要是這樣冉冉為什麼不說,明明她以前什麼都會給我說,怎麼現在長大反而還和家裡人生疏了?”
她悲痛欲絕地跟著坐在許父身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她之所以不相信抑鬱症這一套說辭,是因為堅定女兒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從小到大兩人處得和姐妹一樣,不可能沒有半點察覺。
兩人陷入自我懷疑,要真是他們的原因才導致冉冉自殺,那他們這個做父母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女兒。
許蓓在後面看著父母這樣十分不好受,想起還有客人在靈堂,想過去說一聲抱歉。
一轉身,忽然看見剛才還坐在角落的林妗不見了人影,她到處找了找,見實在沒看到人才去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