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傅宅的時候,正值中午。
白日裡的傅宅是另一番景象。
主體建築在太陽的照耀下竟泛著金色的光,想必是屋頂用了特殊的材料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這房子頂上的瓦片外層塗了一層特殊顏料,太陽越是強烈光芒越是耀眼。”
簡然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開著車卻解答了自己問題的傅文筵。
“傅家果然是建築投資出身,這老宅是哪位設計師設計的?確實是有才華又用心的設計師。”
傅文筵輕笑一聲,語氣裡滿滿的輕蔑,“你嘴裡的那個有才華又用心的設計師是所有人認為的傅之棟。”
“傅之棟?怎麼會是他?”
光是聽傅文筵的語氣就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嗯?你認為不是他?”
傅文筵像是對於簡然的質疑頗為驚訝,也許是因為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就是出自傅之棟之手,而極少數質疑的聲音就顯得彌足珍貴了吧。
簡然思考片刻,緩緩開口,“雖然只見過傅之棟幾次,但是我覺得他並不是像表面那樣溫文爾雅的人,相反,他是一個很急躁的人,也許在沒有人的時候更為暴躁,而且很可能有輕微暴力傾向,再加上他並不是一個心懷大海和遠方的人,他更在意眼前的利益和別人的認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設計出這樣的建築?這樣的建築需要的是見識、心胸寬廣的人,同時還要兼備穩重的性格,每個細節的設計都獨具匠心,這不應該是傅之棟所為。”
隨著簡然的聲音,傅文筵嘴角的笑意明顯,“你怎麼知道他並不是溫文爾雅沉得住氣的人?”
簡然眼珠一轉,“上次氣急敗壞的將我騙到傅宅只為了羞辱你幾句,用盡手段偷來的競標成功最後竟然迫於壓力做了圖書館,再加上最近對燃的敵意,這都足以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好的操縱者,傅氏的覆滅只是早晚的問題,而且上次見他的時候,他的手上有傷,像是打碎陶瓷或者玻璃器皿被器皿滑破的傷口,他應該是暴躁的發洩過的。”
簡然總是給人許多的驚喜,細緻入微的觀察,嚴謹的推理,恰到好處的聰明。
看著傅文筵滿意的表情,簡然知道,這些話這些猜測是對的。
簡然接著說道:“只是能設計出這樣建築的人,除了專業知識過硬,有真正經驗之外,是要極用心的,我是真的十分佩服,不知究竟是誰?”
傅文筵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面目帶笑,“靠你的聰明慢慢猜吧。”
看來是並不打算開口了,簡然訕訕的閉了口。
…
這場家宴根本稱不上家宴,更像是一場商業談判,對峙的雙方是親兄弟。
更絲毫沒有公平可言,因為唯一主持公道的人是個過度偏心的父親。
簡然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兒子,為什麼要如此理直氣壯的差別對待?
也是這場所謂的家宴,讓簡然大開眼界。
坐在桌前吃飯的依舊是這幾個人,傅之棟、傅文筵和她們的父親、母親。
剛開始也許是因為簡然在的緣故,還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才落座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