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到處都是血!
昏黃的燭光閃爍,狹小的屋子裡瀰漫著濃濃的鐵鏽味。
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綁著面罩的男人,右手拄著一把長劍,坐在被鮮血染紅的亞麻床上,正安靜地低頭看著什麼。
他叫弗萊迪卡,一個貓學派的獵魔人。
燭燈是他點亮的。
普通的貓學派獵魔人都可以在黑暗中聽聲辨位,在微弱的月光下廝殺戰鬥,弗萊迪卡自然也可以。
這只是他的愛好。
他喜歡在燈光下玩弄自己的獵物,喜歡欣賞獵物死前臉上劇烈的情緒變換,喜歡嗅著濃濃的血液芬芳倒數著生命殘留的時間。
這讓他愉悅地渾身發顫,比廉價致幻劑帶來的快感都要多很多很多。
這樣的美好時光,若是不點燈,又怎麼能看得清?
想到這。
弗萊迪卡抽了抽鼻子,深深吸了口氣,讓滿屋子的芬芳狠狠充斥肺中,然後低頭,繼續欣賞自己的傑作。
床邊不遠處,不知姓名的狼學派學徒,仰面向上,瞳孔震怖,驚恐地躺在自己的鮮血裡,無力地聳動身體。
他的嘴巴被麻布堵住,手腕腳腕的韌帶都被割斷,鮮血汩汩地從靜脈中流出。
“你大概還剩五分鐘!”弗雷迪卡道。
多年的成熟經驗,讓他估算地很精準,說是五分鐘,便不會多一分一秒。
仇恨、恐懼、憤怒、膽怯、希冀種種複雜情緒匯聚成的目光,因他的話語又強烈了幾份。
“你在等什麼人來救你。”
這是肯定而非疑問。
“你們的導師就在隔壁,被兩個比我還厲害的獵魔人攔住了。”
“至於和你一樣的其他幾個學徒,每個人都分到了和你一樣的對手……”
弗雷迪卡的語氣很溫和,沒有嘲諷也沒有咒罵,而是慢條斯理地像是給學徒上課一樣,仔仔細細地給地上的人分析。
“他們趕不上的!”
“不過沒關係,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你的朋友們肯定先你一步。”
地上的狼學派學徒聞言,眼底的絕望更甚,但隨即又變成了極度的憤怒和憎恨。
感受著這目光,弗雷迪卡又興奮地抽了抽鼻子。
他望著面色已經有些慘白地獵物,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殘忍愉悅的兇光,正要再刺激幾句時。
他突然握緊長劍,側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