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下人們都低頭不敢支聲,凌剪瞳見罷,便轟他們下去好好幹活,而後躡手躡腳地趴在窗戶外,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看到慕驚鴻坐在象徵主人的錦榻上,而右下賓客座位上則是一位女子,兩人不知在說什麼,嘻嘻哈哈的。
凌剪瞳眉頭一擰,暗想,這慕驚鴻果然改不了風流的毛病,才幾日,便將人帶回家裡來了。
她正要氣鼓鼓地抬腿邁進廳堂內,驀然就聽見那女子說道:“讓下人帶我遊玩有什麼意思,要陪,也得是你陪著才行。”
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呢?
凌剪瞳先壓住妒火,探頭再仔細看去時,那側臉的輪廓,咦,這不是在地玄國遇上的玉生煙嗎?
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慕驚鴻頷首一笑:“這……恐怕就有點不方便了,玉姑娘也知道,我府上可是住著一個醋罈子,我不敢跟別的女人走的太近。”
玉生煙一怔,而後就明白他口中所說的是誰了,她眸光微暗,算了,客套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也該轉回正題了。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為了你的毒而來的,不知你可找到鐵皮石斛了嗎?”
慕驚鴻不是沒有吩咐人去找,可這中州大陸好像真的除了唐家的那一株之外,就再也沒有了。
他搖了搖頭。
玉生煙從桌案上的包袱中,拿出一個錦盒,遞到了慕驚鴻的面前道:“那我這次算是沒有白來,這個交給你,趕緊服下吧。”
開啟盒子,竟是上次玉生煙帶走要去救人的最後一朵鐵皮石斛的白花。
“這……”
玉生煙娓娓道來:“我去唐家尋得鐵皮石斛,不過是因為掌門數日前受了小人的暗算,需要鐵皮石斛療傷,可我趕回靈清山時,沒想到掌門的內傷已經痊癒了,這鐵皮石斛自然也就用不著了,想著你在暗室中所中的毒未解,所以,我就馬不停蹄地給你送來了。”
門外的凌剪瞳聽著事情的前前後後,腦海中突然想起,那次做了一個穿越回現代的夢,原來那不是一場夢,而是她中毒之後的夢魘,若不是慕驚鴻涉險入夢,拉她回來,那她就真的一輩子活在夢境當中,不能醒來了。
之後慕驚鴻對於玉生煙的感激之話,凌剪瞳恍恍惚惚沒有聽見幾句,她的心漸漸下沉,她不知道這麼多日,她強拉著慕驚鴻陪著她做著做那,原來他都是強忍這體內毒素的侵擾,強顏歡笑地答應,陪她瘋瘋癲癲。
原來,他竟是這般……寵溺著自己。
鐵皮石斛帶到了,玉生煙也就起身要離開了,凌剪瞳看到他們要出廳堂,便忙躲到拐角處,望著慕驚鴻的背影,凌剪瞳不知為何,鼻子酸酸的。
眨眼間,秋天就這樣過去了,寒冷的冬天就這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