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年近六歲的他,早餐就外出砍柴,直到黃昏時分,才歸家。
他揹著砍好的柴火,一路艱難回家。
可走到村寨門口的時候,只看見了血流成河的大地,他急忙跑回家中,卻不見父母身影。
一番尋找後,他終於在村寨的西邊,找到了一座死人堆起的屍山,村寨裡的老老少少,無一倖免,全部都在此了。
這位年幼的孩子,爬上屍骨累累的屍山,扒出雙親的屍體,身上披著的寬大麻衣,滿是血水。
太陽已然落下,孩子耗費了一夜,用那手羸弱的十指,親自為已故的雙親,刨了兩座墳。
為父母的遺體蓋上泥土後,天邊的朝陽,剛好升起,孩子的十指也已是血肉模糊、傷痕累累。
呆呆的望著遠處地平線上,正好升起的暖陽,這位六歲孩子明白了一件事。
從今往後,不管這煌煌大日再升起、再落下多少次,自己都再無雙親了。
返回家中,孩子取下茅草屋裡,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孤身一人離開了村寨。
……
茶馬古道上的劍無極,抬頭西望,看著天邊殘陽,他回憶起,很多年前的下午。
那一年,他十二歲了,已經從六歲孩童,成長為少年了。
那是一個秋季,簌簌落葉,滿林枯草,萬物寂滅。
那是下午,他很餓,已經連續四天,沒有吃到任何食物了。
因為冬季將至,那些可以飽腹的草根,也隨著消失了。
但是少年人卻笑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了一種可以食用的野菜。
這種野菜在嶺南被人稱為“地菜”,外形和薺菜很像,這種“地菜”是可以生吃,但因為氣味較重,嶺南人更喜歡將其當做配料。
但少年此時採摘的野菜,卻並不是他認識的那種“地菜”,雖然它的外形和“地菜”很像,但卻天差地別。
而且這不知名的野菜,還蘊含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