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艾心下一頓,她用疼得泛著淚光的眼去看他,只見他猩紅著眸子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似要將她撕裂了,她顫抖著聲音冷笑一聲,喃喃道,“很悲哀是吧,是的很悲哀。”悲哀的是從結婚那一刻起,能讓她難過傷心的只有他黎溫焱一個,而他卻不為所動,不以為然,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悲哀。
唐小艾淒涼悲傷的神情倒影在黎溫焱晶亮的眸子裡,像一隻踐踏心房的腳印一般,狠狠的在他心底烙下一個恥辱的憤怒!為了一個甩了她的男人,為了莫離,她竟然‘露’出如此哀傷的神情!
無形的火在心底灼燒,黎溫焱怒罵一聲,一把扯住唐小艾的頭髮,使得她的臉向上正對著噴水的‘花’灑,他暴怒著眸子恨道,“悲哀的事還多著呢,看著你的心上人成為你的表妹夫,親自參加他的婚禮,‘洞’房的人卻不是你,豈不是更有趣!心痛嗎?這才是開始!”
冰涼的冷水衝散了她臉上的淚水,掩蓋了悲傷,衝擊的水猝不及防灌入她嘴裡,冰涼了整個胃,唐小艾打著涼顫,本想沉默以對,但想起他跟童知畫的事,心更是刺痛得猶如碰到刺蝟的鎧甲,“是啊,我很心痛,怎麼辦呢才好呢,我痛得快要窒息了,你能不能阻止他們結婚……”在他面前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孤注一人被所有人遺棄,不願意在他面前可憐。他有他的童知畫,他能讓她心痛到窒息。
她為何不能氣他,他不是很要面子嗎,即使不喜歡,她也是他的老婆,她賭在他面前她表現得心裡裝著別的男人,他一定會氣得頭皮冒煙!
為什麼想要氣他,是想看到他發怒,得到報復的快感嗎?不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也許惹他生氣了,她才會在他心底留下一點餘跡,才不至於被他徹底遺忘在塵埃裡,即使是恨也好,至少她在他心裡還留有一絲印記不是嗎?
瞳孔放大,黎溫焱氣得額角暴跳,眼睛跳躍著血絲,齜牙咧嘴道,“阻止!你想得美!很痛是吧,還有更痛的!”
……
早晨,唐小艾是被人捏醒的,有人掐著她的臉,用力的‘揉’了‘揉’,她才腦袋昏沉的動了動眼皮子。
“上班!想偷懶,你還不夠格!”
是黎溫焱的聲音,腦袋一驚,眼睛猛然睜開,一張妖孽般的俊臉在她眼前呈放大的姿態,她赫然一下坐了起來,下意識向後挪了一下
身體,“馬上起來了……”昨天的記憶太疼痛,她想不警惕都難。
黎溫焱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踱步朝著‘門’口走去,他應該是早就起來了吧,一身剪裁合理的黑‘色’西裝,貼合在他頎長‘精’瘦的身體上,處處體現著尊貴的氣息,優雅而妖媚得不成形。
真是思想不正經,套上衣服是尊貴的少爺,脫了衣服就是人面獸心!
“你說什麼!”走到‘門’口處的黎溫焱突然回了頭,妖冶的眸子投‘射’了過來。
嚇得凝望著他背影的唐小艾措手不及迴避目光,垂著頭,尷尬窘迫的道,“沒說什麼……”她既然一個不下心,將他是思想不正經的話小聲的嘀咕了出來。
但是,即使她說了又怎樣,她又沒說錯,昨天他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那兇猛發狂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黎溫焱警告的睨了她一眼,轉頭拉‘門’走了,但在轉頭的瞬間,‘唇’邊牽起了一抹笑意。
兩人一前一後整理好,吃完早餐就出了‘門’,一日之計在於晨,唐小艾將這句話很好的運用,她一來公司就埋頭工作,發現關於峰巒旅館的企劃案必須要去給黎溫焱報備一下,於是起了身。
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又聽到那些溫暖的氣氛的聲音,她一下子就沒了好氣,深吸了一口氣,‘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總裁,有事報告……”
童知畫蹭在黎溫焱身上的身子也猛然一僵,回過頭來就看到唐小艾討厭的臉,她不滿的蠕了蠕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黎溫焱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