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你一算，這一算是你的生死。”
“你能為我一算，我怎麼有些不信呢？”李水山道。
“你忘了我是吹水仙了嗎？我現在雖然只是一名小精怪，但是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迴圈，我能夠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這一算，算是我報答你帶我走出山海的恩情。”
李水山皺眉道：“你到底是什麼？”
吹水仙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但是我記憶中有一個恍惚的人影，那彷彿就是我的前世，我記得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我一直活著，不知道是不是山野中的神念在呼喚我，讓我回去。”
李水山丟出一滴鮮血：“給你。”
吹水仙消失在李水山的眼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近處的山海大陣有一股股淒涼的冷風吹來，伴隨著周圍的血腥氣息，李水山睜開了眼睛，一夜過去，所有的景象都發生了改變，修士的屍體被拖了下去，由各自宗門的修士安葬，這一葬就是化為月光下的一個小土堆，前方插著一個小墓碑，輕輕的描寫名字，誰死了，誰又死了。
這悽慘的聲音迴盪著夜裡，有蒼老的身影趴在墳墓前大聲的哭泣，他們嘴裡呼喚著修士的道號。
無論是小名，還是飲酒後留下的風流，都隨著寒冷的月消失，消失了一個個影子。有人在搖晃著鈴鐺，似乎在引出魂魄，但是沒有一個人族修士的魂魄迴歸。
他們在地上嘶吼道，到底是天的惡語惡言還是人生的淒涼，讓我優秀的弟子無法魂歸故土。有的年輕修士，修道不足三十年，奮不顧身的一戰，不帶來一絲痕跡，這便是戰爭的代價？他們的師尊不甘心，他們等待的是一個個尊師重道的徒兒請上一杯茶，那衣缽的傳承到底該給誰呢？
“我們都不應該怪罪自己的徒兒，也不應該怪罪這場戰爭，人本來就是有輪迴，但是輪迴中每一個人都是在死亡中甦醒，甦醒中死亡。若鴻毛重於泰山的故事再一次迴響
於時間，我們都應該叩首尊敬。”
世間再無死去的魂靈，這是不切實際的話語，但是在人生中，無數的哀嚎，無數的悲涼聲色，都是在懷念生死。
李水山站在陣盤上，面色平靜的看著哭泣的修士，眼中有一個個恍惚的影子盈動。
“這就是生死。”
丹玲子從遠處走來，他手中捧著一碗酒，淡淡道：“喝吧，這是我古時候的精釀酒。”
李水山端起酒碗喝下，一口抿。
“此酒是當時我們宗主給於要死戰的修士喝的，那時候的戰爭很淒涼，每次一戰的修士沒有一個生還，這飄蕩的桃花與落葉就是他們秋天的葬禮。人生就是這樣，你覺得很好，但是它很差，你覺得很差，它其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