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個月有餘。日日讀佛經,寫佛經,喜兒說我的神情都有了清心寡慾的感覺。我佯裝雙手合十,逗道:
“貧尼已看破紅塵,只是塵緣未了,待時日一到,便會皈依菩薩腳下,日夜侍候。”
喜兒一聽可是不得了:
“主子,奴婢說笑呢,您可千萬別當真!”
“我當真了。”
“不不不,不能當真!”
“我已經當真了。”
“不能當真的呀,郡主。奴婢一會兒就把那些經書都給收起來,日後不能依著你的性子再去抄那些了,哪天真的悟到什麼,天啦,不行不行,奴婢這就去收拾那些經書。”
喜兒急的把手裡的水壺放下就朝書房走,我被她著急的模樣給逗樂了,忙叫住她:
“喜兒,我逗你呢!我這個人呢,最俗了,七情六慾斷斷是斷不乾淨的,所以基本與皈依無緣。這些日子抄這些東西,不過是求的心安罷了。”
日日抄寫,日日祈禱,啟閣的身子能好起來,啟瑾在西南能平安歸來。
明敏進宮,屈膝道:
“念歡郡主吉祥。”
我樂:
“這個名字是不是比祈瑾好聽太多~”
明敏起了身,拉著我的手,從袖子拿出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吾瑾親啟。
明敏說,昨日去瞧五哥,他得知我今日進宮,便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手指拂過字面,彷彿就能感受得到啟閣微涼掌心的溫度。
信的內容是一首詩: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這個,我可不可以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以前他走的時候,春意盎然;現在他回來了,雨雪交加?……我的語文,尤其是古詩詞,確實不怎麼樣,上次能背出將進酒已屬超常發揮了……看著我神情有些奇怪,明敏問道:
“端親王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