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連下三天,園子裡的存雪都有好幾尺深,我和喜兒在大門口堆了個奇醜無比的雪人來看門。老太太派嬤嬤來傳我,我一進門,富貴兒就迎了上來,身後跟著它的一群狗崽子。都長大了些,我已經認不出哪隻是油條了。老太太讓人拿來一封信,信上說麟親王和福晉過幾日就到京城,一來是看我,二來是參加啟織的婚禮,三來是過春節。這封信的落款是一個名叫惠兒的女子。我一邊看信一邊點頭,看來我和這祈瑾的父母是有很長一段的相處時間了。老太太見我看完了信,便讓人把信收了回去。
“惠兒和老八就惦記著你這個女兒,等他們到了,你可得好好陪陪他們。”
“去年惠兒也是有來信的,說啟蒙啊成婚啦,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添了小貝勒了。”
“瑾兒啊,哀家現在就盼著你跟老五啊能早點成婚,這樣你額娘和阿瑪也就能放心了。”
這個惠兒應該就是祈瑾的額娘了。我滿口回應著好。從慈寧宮出來,一路上我都在想,這是別人的爸爸媽媽,我自己的爸爸媽媽過春節有由誰來陪呢?我都回不去了。哎,好好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那天晚上我沒去酒吧,沒去打架,我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待在未來,繼續過我的小日子。
進了院子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拎了一包東西來。一見著我,便跪下請安:
“奴才給固倫格格請安。”
“你是?”我狐疑的看著他,這個公公以前沒見過。公公把手裡的包袱雙手遞了上來:
“回格格,奴才是宮外端親王府上的。爺說大雪嚴寒,讓奴才給格格送件披風來。”
這個小弟弟,上次藉著酒膽敢親我,這會兒卻不敢自己來送禮物。我接過包袱,一邊開啟一邊問他: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譁,是一件裘皮披風。皮毛黑亮,一看就是好東西。
“爺近兩日受了些風寒,不便進宮。”
哎,又生病了。
“你先起來,喜兒,給這位公公倒杯茶。你等一下,我也有東西請你帶出去。”
我拿著披風進了屋子,想著把什麼東西當回禮送給啟閣,一轉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隻我一直窩在手裡的暖爐。
我把暖爐遞給了那位公公:
“公公,幫我把這個暖爐送給你們王爺,然後,還幫我帶句話。”
公公接過暖爐,畢恭畢敬的回:
“格格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