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啟織啟齊走了幾碗,就差不多該回宮了。啟瑾要回阿哥所,所以我和啟閣上了同一輛馬車回雁西湖。本來酒喝得就有點多了,再加上馬車顛簸,我靠在車窗上竟然有了些許睡意。微磕著眼,卻也是能感覺得到,啟閣在看著我。
“別看了,頭髮都散了!”
啟閣輕輕的揚了揚嘴角。
“你可知,女子散發只能是給夫君看的?”
“笑話,那不是剛才在場的都要成我夫君了?”頭髮太長,我想把它們收到耳後去,可是這馬車顛的我怎麼都收不回去。啟閣伸過手來幫我撥到了耳後。
“都沒見你去學堂,你怎知李白的《將進酒》?”
“我可是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熬過來的好嗎?學習生涯十六年,你當我真的是去學校混飯吃安慰家長的呀。”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十六年?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如今就十六年華,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心塞的意思,我一過來就只有16歲!而且被你揍的熊貓眼,小小年紀被你爸指婚當你的童養媳,最最重要的是,我他媽的是被一酒瓶子給磕死了,現在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回不去了!”啟閣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想回哪裡?”
“我想回家。我還有爸爸媽媽要奉養,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要奉養呀……”
迷迷糊糊的,我睡著了。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和一隻溫暖的手一直在拍我的後背。
耳邊一直縈繞:
瑾兒乖
瑾兒不怕
那一晚,我睡的尤其安穩。
太醫來給我額頭上的傷換藥,揭開紗布塊的時候很明顯一驚,然後二話不說就下跪,一臉惶恐。
“格格贖罪!格格贖罪!”
“沒事兒沒事兒,你先起來再說好不好,先起來!”一言不合就下跪我也是醉了,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這樣,我是真的好不習慣~
“格格!”這下是喜兒的驚呼聲了。
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額頭上真的留了很難看的疤?拿過喜兒手裡的銅鏡,我的額頭上確實是有一塊疤。當時我那麼大力的去撞,事後心裡已經清楚是會留疤。這個疤,嗯,說實話,不大,在我的接受範圍內。而且現在的我是處在青春期,細胞的自我修復能力槓桿的,過個兩三年,應該也就看不出來什麼了。
“這個沒事兒,會好的。你們有沒有什麼治疤的膏藥,給我塗一點就好了。”
“微臣這裡有一份藥膏,您早晚各塗抹一次,假以時日會有所改善。”
“行,謝謝啊!”
喜兒接過藥膏,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嬤嬤們幫我搬東西到這雁西湖,啟閣是賞了她們的。我,我身上沒錢,我拉過喜兒,悄聲問她:“有錢嗎?這個時間不都要賞他們點什麼嗎?”
喜兒小聲說:“在進來的時候端親王都賞過了,所以他們剛才看見有疤才那麼緊張。端親王說,有疤的話要他們好看!”
啟閣是不是有雙重人格?怎麼平日裡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時不時的又是恐嚇又是揪衣領的。我從床前支起的那扇窗戶望出去,啟閣這會兒正坐在院子裡喝水。太醫們從房間出去後,又在院子跟啟閣彙報了我的情況,在說到有疤的時候,我看到啟閣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太醫嚇得又跪在了地上,真的是一言不合就跪。
哎,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