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洛大著膽子抬了抬頭,就撞見了一張陌生中又帶著些許熟悉的臉。
郎硯今天出的是古風造型,他一襲紅衣襯得唇紅齒白,黑髮如潑墨般披在肩頭,硃砂從微微上挑的眼角蔓延至全臉,隱隱約約勾勒出彼岸花盛放的模樣,妖冶異常。
即使已經無數次透過螢幕感受過他的美顏暴擊,田洛還是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足足愣了有一分鐘,才勉強發出了一聲疑問:“狼、狼殿?”
“哦?”聽到他對自己的暱稱,郎硯臉上的冷意頓時就消融了不少,挑了挑眉道:“你認識我?”
“何止是認識啊!”田洛整個人都像做夢一樣,激動得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幾度:“我是你的超級腦殘粉!超級喜歡你的!”
這話郎硯愛聽,他就喜歡看這些臭男人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卻又得不到他的樣子。
看著田洛漲得通紅的臉,他唇角一勾,露出了一抹格外惡劣的笑道:“是嗎?”
那一抹笑太過勾人,把田洛這個母胎solo的純情直男直接給看傻了,愣愣地點頭道:“是……是啊……”
誰料對方話鋒一轉,歪著腦袋來了句:“有多喜歡?”
田洛:“……”
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學習的重要性。
但凡他在語文課上聽一點兒,也不至於現在連給愛豆告個白都不會。
紅著臉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之後,田洛流下了不學無術的淚水,只能搓著手乾巴巴道:“就、很喜歡……”
郎硯被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勾起了幾分惡趣味,蔥白般瑩潤的手指在他心口輕輕一點,一臉狡黠道:“把心都給我,可以嗎?”
那轉瞬即逝的觸感如同一顆石子落入深潭,在田洛平靜的十幾年的心裡泛起了陣陣漣漪。
以至於他像是臉上的溫度過高燒壞了CPU一樣,大腦徹底短路,傻乎乎地就來了句:“把心都給你的話,可以……換張簽名嗎?”
沒等郎硯回答,他又滿臉糾結地小聲BB:“其實合照也很想要……”
“能錄個小影片就更好了……”
看得郎硯唇角抽了抽,只想吐槽一句:年輕人,你的心是不是也太廉價了?
搞得他像是隨便丟顆糖就騙走了一個小朋友一樣,半點挑戰性都沒有。
想要追求刺激的他按了按田洛的肩膀,由衷地提建議道:“大膽點,加個微信也不是不可。”
一聽說要加微信,田洛慌忙擺了擺手,一臉受寵若驚道:“微微微信就不用了吧?我我我這種凡夫俗子怎麼配加仙女的微信呢……”
郎硯活了二十多年,要說最大的愛好,那當然是被人誇。
田洛那一句‘仙女’生生地叫到了他的爽點上,以至於飄飄欲仙的他當場就亮出了自己的二維碼名片:“別廢話,給本仙女加!”
開玩笑,他尋尋覓覓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彩虹屁吹得如此華麗而不造作、謙遜而不刻意、真誠而不虛偽的,哪能這麼輕易地讓他跑了?
這些年,他雖然把自己心血來潮加到的彩虹屁粉絲都聚到了一個誇誇群裡,但群主卻還是他自己。
而現在,是時候給他的誇誇群找一個群主了!
在他凶神惡煞的威脅下,田洛含淚掃了他的二維碼,傳送好友請求的同時,還一臉羞澀道:“我還是第一次加愛豆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