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天,馬飛揚從鄉里出來,剛到大門口,迎面過來兩個警察,馬飛揚隨便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喜道:“劉通。”劉通身著警服精神煥發,三步兩步過來叫道:“飛揚,我看是你。”
馬飛揚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說話時另一個警察也過來了,馬飛揚嚇了一跳,驚訝道:“嗯,你不是,叫什麼……龍展嗎?”這個警察笑道:“沒有錯,你叫馬飛揚,對吧。”劉通道:“咦,你們倆怎麼認識啊。”龍展笑道:“我們老早就認識嘍,這事說來話就長了,現在不說不說了”
劉通道:“這是我們龍所長,我和他都是才調過來的。”龍展道:“這是我們所的指導員,今天主要過來跟小平彙報一下工作,哦,小平對你怎麼樣,他應該也能認識你。”
馬飛揚嘿嘿的笑道:“李書記忙,還沒時間提起這些陳年舊事哪,好,你們先忙吧,龍所長劉指導,晚上我請你們吃飯,給你們接個風,龍所長,我和你們劉指導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啊,我們是睡在一間屋裡的。”
劉通哈哈的笑,說道:“沒有問題,晚上不要叫人多,我們就自己兄弟聚聚。”說著,二人便和馬飛揚打招呼,去了。
馬飛揚見龍展去了,心中困惑,暗道:這還是那個街頭混混嗎。眼前的這個龍展和原來的龍展好像是脫了胎換了骨,真是嘖嘖稱奇。
到了晚上吃飯,馬飛揚又叫上呂歡迎齊峰安寶軍,劉通到了說:“龍展臨時有事回局裡去了,就不過來了。”
五人坐下,大家都讓劉通坐上席,劉通哪裡肯聽,高低不坐,只說大家都是兄弟不要講究。馬飛揚道:“歡迎,還是你來吧,這兒你年齡最大。”
呂歡迎沒辦法,就坐了上席,笑道:“哎,這年頭什麼都值錢,就是人大不值錢。”齊峰接道:“對嘍,兩個人大都不值錢。”安寶軍道:“你沒聽講嗎,黨委揮手,政府動手,人大舉手,政協拍手。”
馬飛揚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看人大還是值錢的,有句話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特別是我們國家有尊老的傳統……再說那個人大,畢竟也是權力機關立法機關嘛。”劉通一聲嘆息說道:“哎,總的來說都是過了風頭的。”
呂歡迎齊峰安寶軍和劉通本來還不太熟悉,但是幾杯酒一喝過,感情馬上就顯得不一般了,都大有相見恨晚的樣子,呂歡迎和劉通一絮叨,竟然還有一點遠親,這樣一來兩人就更不一樣了,馬飛揚等也攛掇著,都說這得喝一碗,呂歡迎和劉通在這樣的氛圍中哪裡還把持的住,大家都是豪爽的人,呂歡迎端起小碗站了起來,劉通也跟著站了起來,二人的小碗相互碰撞,都比著往下放,最後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飲而盡。
這時候齊峰也按捺不住了,要和劉指導來一碗,劉通說不行了,咱們就一杯一杯來吧,馬飛揚道:“這都什麼時候,還一杯一杯的,現在小杯子都收起來,禁止使用小杯。”齊峰也站了起來,劉通也站了起來,都是一口下去。
劉通一看,忙道:“咦,不對呀,你們鄉政府的合夥來欺壓我一個派出所的,這不行,這不行,你們自己人也得喝。”
馬飛揚聽了呵呵的笑,道:“你是暴力機關,我們到底能不能欺壓你,都是你欺壓別人的。”劉通道:“滾球吧,你們是政府,我們都是在你們的領導下。你們別廢話了,抓緊喝。”
馬飛揚道:“寶哥你和劉指導喝,我們三人喝。”很快三瓶酒就喝光了,馬飛揚看著最後一瓶酒,道:“我帶四瓶酒來,只剩下一瓶了,這還往回帶嗎?”四人都說再喝就多嘍,馬飛揚道:“開了吧,喝多少是多少。”劉通正說不開的時候,齊峰已經開啟了蓋子。
四瓶酒喝完的時候,馬飛揚道:“白酒沒了,我們再來點兒啤酒吧。”這時候,四人都是步調一致了,都說不喝了,其實馬飛揚也不能再喝了,但是他還是要提議一下,防止有人要喝。
吃了飯,各自回去。馬飛揚和劉通一路,路上二人閒聊,馬飛揚問:“你不是在刑警隊嗎,什麼時候到派出所的?”劉通道:“去年就到了派出所,就在你的老家周莊。”馬飛揚道:“派出所可能事情多一些,比刑警隊忙吧。”
“當然還是派出所忙嘍,現在老百姓維權意識也強了,動不動就報警處理,什麼事情都報警,兩口吵架都報警,喝醉酒找不到路也報警,還有大量的維穩工作,動不動就得出去帶人,一個地方要是有幾個老上訪戶,那就完啦。”劉通道。
“我們周莊也有老上訪戶嗎?”
劉通撲哧一笑,道:“哪個地方沒有,周莊又不是世外桃源,有老兩口子因為兒子殺人的,整天上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