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記得我,聽到沒有,陸先生還記得我。”
綁著的雙手伸去一旁的看守,“快快,給我鬆綁,我死不了.......”
那士兵看去自家將軍,那將領瞥了眼身旁的國師,悄悄點了下頭,士兵拔刀就要上前將對方繩子割開。
“慢。”
士兵落下的刀鋒,像是有雙看不見的手託著,變得極為遲緩。
“國師?!”
那將領偏頭看去一旁,陸良生搖搖頭,走去半步,盯著跪在對面的曹守仁,沉默了片刻。
“此人是叛軍之首,攜裹士兵作亂,本國師無權向將軍求情,一切還是待上柱國、大將軍韓擒虎依法處置為好。”
那將領臉上露出笑容,拱手道了聲:“是!”便一揮手臂,朝士兵吼道:“把這叛軍之將帶下去囚起來,大將軍一日不到,一日不得審問,不得外出。”
“陸先生!!”
曹守仁心裡一涼,在衝來計程車兵拖著離開,雙腳奮力在地上掙扎,朝著背過身去的陸良生哭喊求饒。
“陸先生.....陸先生,救救我,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保我一命啊......”
淒厲叫喊的聲音引來周圍叛軍士卒望去,紛紛朝他吐出一口唾沫。
“孬種!”
“......貪生怕死,害苦我等士兵。”
“就是,真是瞎了眼給這種人賣命!”
“嗬.....忒!”
喊叫、掙扎的身影消失在軍營之中,陸良生面容肅穆,掃過周圍一圈,便借宿軍營當中,之後的時間裡,多是看著兩萬降兵被一一甄別出逼迫攜裹的,剩下的一審問,有不少是當初跟陳靖、陳輔北上的江湖綠林客,多是一些捨命搏一場富貴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陸良生操心的事,還是留給韓擒虎這種軍中宿將去傷腦筋。
第六日,天一亮,晨光之中,通往這邊的西面官道上,道人牽著老驢,晃著書架慢吞吞的過來。
見到路邊的一道身影。
老驢亢奮的嘶鳴幾聲,韁繩從道人手裡掙開,撒開蹄子,歡快的跑上去,拿口鼻輕輕蹭主人的手心。
陸良生摩挲驢頭,也朝被抖出小門,搖搖晃晃懸在門下方,環抱雙臂一幅‘就知道如此’表情的師父,笑著點了點頭。
“師父。”
遠方,八條大漢一字排開,凶神惡煞的抖著身上甲冑,看到路旁等候的陸良生,咧開滿嘴濃須,揮起手臂。
“良生!!”
聲音響亮,迴盪林野、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