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朝天治。
農曆十六,小暑,下起了濛濛細雨,令人舒暢的雨簾滴答滴答聲裡,陳叔寶正與愛妃以及幾名妃子在臨春閣聽琴賞雨,不時讓妃子輪流用嘴喂酒,酒漬灑滿衣襟,渾不在意。
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從眾女中起身。
“哈哈……三萬將士南下,就是告訴那陸良生,修道怎麼了?朕乃天子,身據國器,千萬人為朕前仆後繼。”
龍袖揮灑,轉過一圈,目光之中全是姿色靚麗女子,尤其貴妃張麗華眉目如畫,鬢髮若雲。
還有最近新得一女子,想起坐在腿上的各種美妙,詩性頓時起來,讓人拿來文房四寶。
“陛下這是要寫詩嗎?”
張麗華拖著裙襬走來替他磨墨,望著外面織起的雨簾、遠處雨景中的樓閣,吸了口氣,陡然將身旁美人拉入懷裡,提筆在墨硯沾了沾。
就在女子‘嚶’的輕哼裡,筆尖在紙面寫道: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
寫了兩行,停了停,皇帝側臉看去眼前嬌滴滴的美人一陣,以及宮外那將軍夫人的回味。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看到這行詩詞,張麗華掩嘴一笑,拿手悄悄在他腰側輕擰一把。
“陛下,真壞,這種事怎的寫出來。”
“哈哈,後面還有。”
陳叔寶最喜懷中女子這樣的表情,壓下躁動,揮臂繼續寫下去,就在寫出:“花開花落不長久”時,一名侍女捧著什麼東西從外面廊簷進來,閣內的近人連忙過去接住打發了侍女,轉身來到嬉戲作畫的皇帝身後。
“陛下,有軍情。”
託在手中的,是一封加急信函。
“愛妃別急,待朕看看是不是傳來好訊息了。”陳叔寶放下筆,笑著捏了張麗華鼻尖,伸手將信函取來,展開看了一眼。
下一秒,臉上笑容變得僵硬,然後…..“啊!”的一聲丟開書信,將書桌掀翻,筆墨紙硯嘩啦灑落一地。
一旁的張麗華嚇了一跳,去撿地上的信函翻看時,皇帝氣急敗壞的在吼:“速去請法丈!朕現在就要見他!!!”
彷彿吼去了精氣神,陳叔寶跌跌撞撞坐回到椅子上。
陸良生三個字,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