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嘈雜的廳內,瞬間安靜下來,就連原本朝王半瞎走去的陳員外父子倆都停了下來,笑容僵住。
四十多人就那麼站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另一邊,陸良生跟著起身,捏了捏意識不清的蛤蟆,見他沒反應,只得讓對面的陸盼等人準備離開。
“盼叔,我們人都齊了嗎?”
陸盼拍打下臉,消除下酒勁兒,偏頭看了眼旁邊,“陸慶跟那屠夫喝酒去了,馬上我就去叫…..”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廳裡安靜的都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他那句:“馬上就去叫他。”剛一說完,陡然感覺室內的空氣都在驟降。
“……好冷啊……”
“怎麼回事,大家怎麼不說話了啊,來繼續喝酒…..”
“噓,別吵,外面好像有些不對!”
鏘…..
一聲輕鑼迴盪。
“.…..慼慼枉枉……嘆芳軀不遇良心郎…….”
幽幽戲聲在外面響起來,像是繞著這棟木樓在唱,風拂過樹枝,映過燈籠的光芒,投在紙窗搖搖晃晃,黑影幢幢,如同鬼魅。
這一下,幾乎所有人酒都嚇醒過來,大氣都不敢出,那陰惻惻的女聲在耳邊迴盪。
“.…..陳郎…..你在哪裡…..”
兩側一排排紙窗,密密麻麻的黑影如人一般趴在上面,像是朝裡面窺探,陳員外兩股戰戰,看著左右。
“諸位,那…..那個…..鬼祟就在外面,還請諸位高人…..”
話語未說完,便是啪的一聲。
一扇紙窗唰的開啟。
下一刻,其餘窗戶齊齊朝外拉開,風聲嗚咽的吹了進來,樓柱擺放的燈盞,火焰明明滅滅的閃爍,然後,呼的熄滅。
整個正廳瞬間黑了下來。
“啊啊——”
丫鬟發出尖叫,大廳內所有人混亂起來,驚恐的推搡,有人被踩到腳發出痛呼,門口的王半瞎第一時間就衝出了木樓,後面更多人尾隨在後,爭先恐後的擠出廳門。
此時外面,濛濛的霧氣遮蔽了視野,看不清周圍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