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火焰紋的仙人全無推脫否認的意思,只是無奈嘆了口氣,隨後道:“是我門中弟子,可我天下劍宗只為收回鎮派靈劍,其他種種皆非天下劍宗意思,只是那些小輩肆意為之。”
墨茗不由冷哼一聲,道:“好一個只是那些小輩肆意為之,你們既為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到俗世掠奪,當真是天地不管了麼?”
“小娃娃,若我等要滅你這莊子,不過揮揮手······”
墨茗手中黑白雙色的莫語劍朝前一擺,全然不給這些仙人解釋機會,正聲道:“請便!”
父親不知去處,母親開了口,縱然墨家今日毀在了他手上,那也只是自己無能。可若因為畏懼而後退,那當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了。
那受傷的白衣仙人再次御劍飛來,與黑龍掃尾那次不同,這次雖說看去更加狼狽了些,可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師兄,今日我就引天雷燒燼這莊子,要這不知死活的螻蟻看看,何為天道之威!”
語甫落,受傷的白衣手中寶劍揮動,天空之中竟當真烏雲密佈,遮住星辰。隱隱的,還能聽到悶雷聲響。劍斬下,烏雲之中,一道四人環抱粗細的天雷落下。
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動作即便迅速,也不及這落雷十分之一。
落雷所指,正是墨家掌劍人墨茗所處位置。墨茗佈滿血絲的眸子眼神依舊狠厲,面對天雷,卻全無後退意思。手中雙色莫語劍再次揮斬,天雷落在了劍尖,剎那貫穿墨茗身體。那強大電流也是頃刻就令墨茗身子沒法動彈,頭髮被毀,衣衫燒燼。
也是這時,在墨茗身後的郡主大人才看清自己長子的身軀。他不同縈如歌,墨茗要白上幾分,身子也不如縈如歌健壯。可當他一絲不掛,那背後縱橫交錯的疤痕,觸目驚心。
天雷灌入大地,不等虎佬有所反應,墨曲兒動作靈敏,直接扯著二人手腕急急後退。
也是她反應迅速,才沒讓郡主大人同虎佬受到牽連,落得個被天雷餘波殃及從而灰飛煙滅的下場。
天雷貫穿了身體,墨茗全身麻痺,再難支援,也是撲通,正面朝下,摔倒在地。
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恨恨看向自己的師弟,語氣憤怒,問:“你,你,你,即便回了宗門,長輩們不怪罪,天地法則發怒······”
那受傷的白衣卻是嘴角勾起弧度,輕蔑一笑,隨後道:“狗屁的天地法則,如果那玩意真存在,我們想要下界都做不到。師兄,你就是太慫,膽怯。如果我們沒法帶回這柄劍,那才是罪大至極!”
事情已然發生,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也不願再多廢話,幾聲招呼,讓師兄弟們都抓緊動作,早早了事,回宗門覆命。
可搗亂的人有一個兩個,就會有第三個,一聲鳳鳴自遠空傳來,循聲看去,一點火星自遠處黑夜快速靠近。等火星靠近了,才看的清楚,那是一隻燃火的鳳凰。
這次來的這些都是修為有成的修仙者,雖說樣子平平,沒有上次那些來的仙風道骨,可能為差距卻如天地,不可比擬。
坐騎燃火鳳凰,又會來墨家天水山莊的,天底下除了縈如歌,怕再找不出第二人。
等縈如歌也到了天水山莊的上空,座下燃火鳳凰化為虛無,他也同時身子躍起,再化鬼神模樣。長髮赤紅,雙眼充血若魔瞳,身上妖斑也在衣服被火燒燬的剎那浮現。身子躍至空中,背上一對黑羽雙翅展開。又聽他一聲大喝,十三恨如受召喚,飛到了他周身,繞著這小主人開始漂浮旋轉。
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仔細打量了來人,眼中再次流露驚訝。今天當真是撿到了寶,地上暈了個難覓的風靈根,現在又來了個火道奇才。那風靈根的黑臉漢子還未入門,這面前的火道小子本事未成,可憑他眼力,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這小子根基紮實,不像散修。
“小輩,你也是來奪這把靈劍的?”
面對詢問,縈如歌更在意這被毀殆盡的天水山莊,看到昏厥的仲西侯,還有被火灼傷的倒在地上墨茗,他的殺意剎那瀰漫。
有那麼一瞬,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竟有種錯覺,好似看到了東陰界的大門,開啟了。可也只是那麼一瞬,穩住心神,也明白了來人不是善茬。
可即便不是善茬,在他們眼中,縈如歌終究只是個修仙一途才入門的娃娃,構不成什麼威脅。
不等言語解釋,縈如歌手一握,握住的是那柄幫助過仲西侯的山河一夢。十三把劍之中,他最陌生的,就是這柄山河一夢,可關於它的故事墨茗自不會忘。也不回憶往昔,只是嘴角勾起,淡淡一笑。
隨後眼神兇戾,翅膀撲扇,衝向了朝天火焰紋的白衣仙人。一劍揮斬,卻非劍招。
一記“山城明王滅輪斬”出,化魔之人催用佛招,實在有趣。168書庫
那巨大金色刀刃襲來,如同金烏天車的車輪,碾向一眾白衣。那個秀美的白衣仙人一個閃身,擋在了眾師兄弟身前,手中長劍不斷揮斬,數十道浩然劍氣打出。那金色刀刃,剎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