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及朱一諾,他此刻正在自個兒的院子裡擦劍,墨茗坐在一旁,手執黑白子,對著桌上的棋盤不知進退。
“墨茗,姑丈已經把劍託與你了?”
“一諾,或許的確不該瞞你。”
“這個同我說不說都一樣,又何必在意。”
墨茗放下了棋子,右手食指中指合一,無形之中來來回回,一個符文現形。那把多情的劍從符文中慢慢現形。墨茗拔出了這把通體墨色的寶劍。“多情的劍卻陪著無情的人,兵刃無眼只會傷人,而我墨家,卻是劍客無情劍多情。”
“劍本無靈,是用的多了才漸漸有了靈氣,有了靈氣也才漸漸有了感情才會去左右用劍的人。”
“這把劍本不該屬於我。”
朱一諾看著墨茗,疑惑不知。
“墨茗,你這是怎的?”
“你我兄弟,我自不會瞞你,或許這把劍在等的人,不是我。”
“難不成,姑丈在外頭還有私生子?”
朱一諾打趣道,他對莫語劍的瞭解,沒多少人在他之上。畢竟他朱一諾接觸的第一把劍,就是那把黑的和戒尺一般的莫語劍。三四個月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姑丈,死活要去抓那位大劍客腰間的佩劍。好在莫語無鋒,即便讓自己抱著睡了一夜,也沒傷到自己。
也是如此,朱一諾更是明白,莫語劍,是把坑人的劍。只要不是墨家人,任憑功力如何,這把號稱多情的劍,就會一直和它外貌一般,更像一把戒尺。
兩位大劍客過招,一位拿出一把曠世名劍,而另一位慢悠悠抽出一把戒尺,那畫面,想想就有趣。
朱一諾倒沒去在意墨茗的話,他知道自己沒有他們口中的那個玩意兒,叫啥,炁源。
也是因為沒有炁源,所以他朱一諾其實也明白,自己無論再如何修煉,最終強健的永遠只是凡軀肉體,什麼劍氣如風,什麼天地共鳴,與他,算是此生無望。
同樣,朱一諾之所以自小願做表兄的小尾巴,原因也簡單,因為表兄懂他的痛苦,他也曉得身在天才一門的表兄,有多痛苦。
“墨茗,你剛才那個憑空掏出莫語劍的招式能不能教我?這個可真瀟灑。”
墨茗一聽,皺著的眉剎那舒展,縱然知曉小一諾故意扯開話題,還是愁意漸消。
“也可,你畫十年符,或可參透。”
朱一諾一把丟了擦劍布,這下換成他皺眉了,聽他道:“唉,十年就為了把劍藏起來,這不是坑人麼!”
“一諾,聽聞小哥託人給你尋了位了不得的師父?”
朱一諾把劍收回了鞘中,講真,他還真的羨慕墨茗那修者本事,隨手一揮,憑空化劍,厲害。自然,在他看來,這憑空化劍的本事更可為大俠出場增添幾分帥氣。可無奈啊,墨茗隨口一說,就要他畫符十年,這帥氣,不要也罷。
他一臉無奈,更似習以為常,生而何歡的語氣回答:“別提了,鬼知道小哥腦子裡在想什麼,他都給我請了多少個師父了?”
看朱一諾一臉認真,墨茗回想了過去七八年小一諾的拜師經歷,不厚道得笑了出來。
正當兄弟二人互相調侃嘲諷時候,一個佩刀護衛小步跑來,幾句稟報後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