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重,重到那受驚飛鳥跌落高空,重到死亡將臨卻忘了逃命。
“哇,從天而降的劍招!”紫衣弓者無力癱坐在石階上,已這般狼狽,還不忘逞口舌。
風乎舞雩的劍氣沒有散去,那劍氣就好似被鎖定目標的離弦箭,射向那六名少年。那六名少年身影化無,劍氣也跟著化無。
“大風起,獵鷹季!”
話落,一陣聲響,六名少年的屍體從半空摔落。
仲西侯看去聲音來處,那個人穿著一件朝服,那種大員朝服。
“早起的三公,何事叨擾?”
明知故問,不免有趣。
那人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起得再早再是位高權重也不及仲大俠起得早,也不及仲城主地位高權力大啊。仲西侯都已經開始活動了,我們這樣的下等人哪裡還有理由躺在床上睡覺呢。”
“那麼你這下等人又是怎麼個官呢?”紫衣少年算是恢復了些氣力,右手成爪,吸回射出去的兩支箭,好邪乎,沒控好力道,那支白色飛箭差點刺到自己手心。好在都是安全回收,仔細打量了箭鏃,同樣沒有半點磨損,就安了心,放回箭簍。
那三公把手靠在了後腰,抬頭盯著仲西侯,那兩撇鬍子微微動了下,像是在笑。“果真是個狂傲的人,那你可曉得在本官面前這麼狂傲會有怎麼個下場?”
“那孤還真想知道。”
“本官隸屬帝國直管,不屬哪城哪主,緝拿誤殺個江湖人士恐怕也沒什麼人會說閒話吧。”
“那按你的意思是,你要殺了孤,然後編個理由堂而皇之。”仲西侯反倒收劍,這人離他大概三十步,仲南燕號稱百步之內無人能近,仲西侯恐怕也是,然這人對他不敬,他卻收起了劍,“孤的身後有五萬黑甲精銳,更有十萬蠻族甲士,你當真以為殺了孤編個理由,他們的怒火就會被平息。”
“如果殺了你,不夜城主依舊在,那麼那些莽夫還有什麼理由造反?”
“這麼想取孤首級,若有那本事,就拿去吧。”
“果真是痛快人,風雨雷電,可聽到了。”
這人話才出,從他身後閃出幾條光影,白藍橙黃。仲西侯沒來得及看清這幾人樣子,一股氣流已經迎面。
“好大的力氣。”那是鐵錘,百來斤重的鐵錘揮舞時帶起的風。
仲西侯把劍一橫,他的衣角頭髮都被這風揚起。
又一道光閃來,這氣流就如同漫天的利箭飛來。仲西侯向後跳出幾丈,那是一把錐子,一把六尺長的鐵錐。“這可是雷電二人,雷錘電錐,可就這點能耐?”
仲西侯在笑,他笑著,四匹綢布綁住了他的手腳,無聲無息之中。
“這就是風?”
仲西侯轉過頭去,那個白衣白髮一張哭喪臉的人正笑著看著他,那笑難看,難看到仲西侯想衝上去抬手就是抽他一耳光。
“風雷電三人已經鎖住了你仲西侯,我說仲城主,別忘了,今日本官帶來的可是風雨雷電四個人。”
“那你可知道,為什麼這天下有這麼多人恐懼舞雩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