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扎的過於用力,狠勁已經不似剛才那般兇狠。我眯著眼睛看著如此賣力的她,覺得很是好笑,只是那笑容還未完全擴散至嘴角,就覺得一道勁風撲面而來,同時伴隨著幾聲慘叫,我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院子中央,月光沐浴在他周圍,好似他就是從月亮中走出來的一樣。周圍已經七零八落的躺倒了好些人,那人雖然只是背對著我,但我還是將他認了出來。
面具男,你終於出現了麼?呵呵…我知道每次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他總能第一時間趕到,我也不知道這種信任是從何時開始的,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我就會覺得心安無比。
“你現在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我閉著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輕輕說道,原本不怎麼疼的痛感開始排山倒海的向我襲來,這樣的感覺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算了。
我閉起眼睛無力的靠在木架上,耳邊全是朱小姐的叫喊,她從威脅到求饒最後低泣,煩躁的聲音不斷落入耳膜,震得有些生疼。
直到被人從木架上放下來,我才再次睜開眼睛,我靠在他懷中,看著那枚泛著月光的面具微微挑了一下嘴角:“我以為…你不會出現呢…嘿嘿…”每說一個字,就覺得面具男抱著我緊一分,該死的,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痛嗎!
我很驚訝於在如此疼痛難忍的條件下,自己的思維依舊保持的如此清醒。這一路他一直都沒有說過,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滲了進來,暖暖的一點點滲入心脾。
我微眯著眼睛,看著他緊抿的嘴唇,越來越好奇那張面具下遮住的容顏,手已經不自覺的慢慢抬起,冰冷的手指觸到同樣冰冷的下巴,有的只是粗糙。
我見他沒有阻止,放肆的又漸漸向上,還未觸及到冰冷的面具邊緣,已經被他打斷。
“精神不錯,你還是自己走吧。”說著,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往下一沉,以為自己要掉下去時立刻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當然也正好將身上的傷口也猛力的拉了一下。
我疼得呲牙咧嘴,他笑的倒很是歡快。我看著那張不斷上揚的嘴角,只能報復似的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戳著他的胸口,以解我心頭之恨。
再後來,我不知道是因為真的被疼昏了過去,還是實在太困的緣故,沉沉睡去。等我再次眼開眼睛時,滿眼看到的都是一幕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佈置,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逍遙王什麼,怎麼到哪裡都甩不開他!
我哀怨的嘆了口氣,想要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裹著的盡是白布,一圈又一圈,就像木乃伊一樣。
我想現在最讓我心驚的不是傷勢,而是自己的身份,我彷彿已經看見了逍遙王盛怒的樣子,看見自己被大卸八塊的慘狀,越想越覺得害怕。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來這裡就是個錯誤,若是當初我能阻止思思參加那個該死的大賽,也許現在自己的處境就不會這樣窘迫了。
說起思思,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匆忙之間看到的那個身影,若那人真是她,我在王府這麼些日子,她為何不來與我相認?若那人不是她,又為何與思思如此相像。
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深深陷入了一個無法解脫的泥潭中,越掙扎陷得就越是深。
我輕嘆一聲,想著自己的好日子即將到了盡頭,不由得感嘆前二十五前的虛度光陰,沒能真正做到一件有意義的事情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