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實在不想再聊這個了,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會忽然穿幫。
“顏小姐有住處嗎?我送你回去。”
顏辭擺擺頭。
“不用了,我就是來求個心安的,不瞞葉隊長,我這些天半夜總是驚醒,有時候還會夢到他滿身的血。”
那張被沈平蕭拿走的照片,像老式唱片機一樣陷入不斷迴圈的夢境,讓顏辭煎熬難耐。
“有你的話,我便也能安心一些了。我還得趕回漢城準備會議資料,能麻煩你送我去車站嗎?”
葉楓啟動車輛,“當然。”
將顏辭送至車站,葉楓看著她不辭辛勞得跋山涉水跑了這麼遠,就為了求證他的一句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二十分種後,勐海軍醫院,特護病房。
葉楓進來沒有找到人,抓了個護士詢問。
“這個房的病人呢?”
“我剛才好像看見他自己一個人搖著輪椅下樓了。”
葉楓又去醫院的公共林蔭找人,總算在西北角長椅旁找到沈平蕭。
他穿著病號服,正一個人孤零零得曬太陽。
有人靠近,還會下意識低頭歪過臉去。
“是我。”
葉楓說話的音量比平時拔高了不少。
聽到是他,沈平蕭才肯抬頭。
“你怎麼又來了。”
葉楓拎起一點褲管,穩坐於他的身邊,弱弱道。
“老千,你打算就這麼下去嗎?”
沈平蕭身體歪了歪,靠近了些,用手指臨空點點自己的耳朵示意。
他的耳朵在爆炸中遭到毀滅性打擊,一隻完全失聰,另一隻也聽力有所下降,雖然湊合能用,不影響日常生活,也不如之前耳聰目明。
葉楓靠過來一點,兩個人像在說悄悄話。
“她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