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滑過喉嚨,就跟硫酸滑過食道一樣,鹿凝已經是萬分後悔自己的魯莽了。
今日是大丫的回門日,是婚嫁習俗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出嫁的姑娘歸寧,才算是完成了整個婚禮,劉旭彬作為大舅子,是很重要的人物,不出席不但失禮,還惹人擔心!
“你說這有什麼事比自家親妹子回門更重要啊!”秦氏拿著信在大門口遠眺。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倆昨晚就回來了,可天黑了都沒見著一個人影,本想著他們一早怎麼也到了,好嘛,第二天也還是沒有動靜。
不,也不算沒動靜,只是這動靜更離譜,居然派人送來了一封信,知曉他們不認字,還託了個口信,說今日有事,他和阿凝就不回來了。
什麼事能重要過自家親妹子?
秦氏是生氣的,也是著急的。
要不是知道他跟著鹿凝去縣裡了,她早就滿世界找人了。
可阿凝一向有分寸,怎麼可能大丫回門不來呢?
劉家人一邊操辦回門宴,一邊時不時地派人出去看看,雖然是讓人帶了話,可萬一回來了呢!
翹首以盼的結果就是,臨近傍晚,大丫都要回婆家了,終於看到了被敷了好幾層粉的煞白煞白的像鬼一樣的欲蓋彌彰的被鹿凝趕回來的劉旭彬。
好在賓客都離開了,不然肯定得掀起軒然大坡——鎮上讀書的劉家小子,被打啦!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怎麼了這是?”
趙氏滿臉心疼地摸了摸劉旭彬額頭怎麼都遮不住的紅腫大包。
“哥,你這是和誰打架了呀!”劉可可趕緊打了盆水過來,一邊擰帕子一邊說道:“脂粉敷多了對傷口不好,大哥不常說嗎?快點洗掉吧,捂著該發炎了。”
但劉旭彬拼死拒絕洗漱,最後還是被馮鵬義勸住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什麼樣誰沒見過是不是?
劉旭彬看了看全屋子都是自家人,便耷拉下了肩膀。
劉可可一帕子下去,半邊青紫的臉留露出來了,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趙氏和秦氏也被嚇到了:“因為什麼事啊,打得這麼狠?跟你打架那人沒事吧?”
她們就怕自家兒子(孫子)將人打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哪有先問別人怎麼樣的!
劉旭彬委屈大發了,只是當著爹孃的面不好哭,拼命忍住罷了。
“哥!大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她不會也受傷了吧?”劉可可猛地想起那封信,她哥信上說和凝姐姐有些事就不回來了,他都這樣了,那凝姐姐……
劉可可一著急,用力抓著劉旭彬的手,將他掐得嗷嗷叫。
劉可可趕緊撒手:“你身上也有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