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彬知道自家奶奶肯定是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答案的,但他怎麼開得了口跟他們說——鹿凝已經半死不活躺了一天了,傷得可比他重多了。
但在她剛能坐起來的時候就趕緊將他趕回來了,要不是他堅持要美化一下,他們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一臉大包的他。
見他支支吾吾的,老劉頭那個著急啊,真想一煙桿子敲下去,但看著滿臉傷的孫子,終究沒忍心下手,況且孫女婿還在呢,是孫女婿,也是同窗,他總不好不給孫子面子當著同窗地面毆打他,傳出去還讀不讀書了。
他給自家老婆子使了個眼色,秦氏便給大丫使了個眼色。
劉可可知道涉及到凝姐姐的事情還不是讓夫君知道的時候,她讓家裡有什麼訊息便通知她,然後便帶著馮鵬義回家了。
馮鵬義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畢竟是岳父家的事,他們不想讓他插手也無可厚非。
江氏關上了門,讓禮寶自己回屋玩去了。
老劉頭揹著手開始數落劉旭彬:“你這臭小子,和誰打的架?好的不學學人打架!花那麼多銀錢供你讀書你去和人打架,書中不是還說君子不動手的嗎?你還打架!還攛掇你姐!在縣裡打架,你知道那是什麼人,萬一大的是哪家大戶的孩子,那不是給你姐惹麻煩嗎!”
“好了,你少說兩句,你沒看到孩子已經傷成這樣了嗎?”秦氏拍了老劉頭一下,心疼地給他那半邊臉的妝給卸了,就算她很輕了,劉旭彬還是痛得齜牙咧嘴。
趙氏插不上手,便在他身邊打轉問道:“阿凝有沒有給你開什麼藥啊,你這個樣子,可怎麼上得了學!”
秦氏也想起鹿凝了,甩了甩帕子,焦急地問道:“阿凝怎麼樣啊,不會真讓你爺爺說對了,你真慫恿她去打架啦?”
“這麼會……”劉旭彬嘟囔著,好半響又沒了聲。
老劉頭氣得又想動手了,瞪他:“怎麼回事你又不說,說實話!大丫回門給我來這麼一出,別想著給我糊弄過去!”
劉旭彬左右權衡了一下,覺得慕如畫的事情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瞞不過去的,趁著現在有傷,奶奶和娘肯定不會再讓爺爺和爹揍他的,心一橫,便和盤托出了。
當然,自己被算計睡了別的姑娘的事他沒敢說,只是說了他和慕如畫相處是一場騙局。
這傻子實誠,連人家是想給孩子找個爹都交待了乾淨。
“就是這樣了……”劉旭彬恨不得將自己縮起來。
趙氏慶幸不已:“還好沒鬆口,我就說那女子不是什麼好姑娘!居然是個騙子,還有那樣一個妹妹,你說……唉!”
秦氏也是一身冷汗,她差點給老劉家娶進來這麼一個騙子!
“出息了你真的出息了!”老劉頭煙桿子再也按耐不住了,恨不得敲死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家裡勒緊褲腰帶供他讀書認字,他倒好,不讀書,讀姑娘!
還被人騙了,差點領回來個別人家的孩子!
糊弄祖宗啊這是!
“爹!您消消氣!這也不全是彬子的錯啊,你別再把他打壞了呀!”
趙氏終究不忍心,上前攔著,秦氏也勸著老劉頭:“這不沒事了嘛,消消氣,消消氣!”
“放開我,今天我就要打死這不爭氣的!慈母多敗兒啊!你們就護著他吧,還沒事,他都幹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呀!私相授受的事既然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讀書,我讓你讀書!你還讀個屁書,地裡刨食的都強過你千百倍!”
老劉頭氣得回小書房要把劉旭彬的書全撕了,這下劉大柱都出手攔了,這書可不便宜啊,大半個家當了都!撕了可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