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站在院子裡看著兩母子的互動沒有說話,夜色深深,映得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她翹起嘴角,笑了笑。
說實話,她比任何人都要感激陸大夫,是他讓她擺脫了不下蛋母雞的恥辱,其實她嫁過來這幾年,沒能懷孕,婆母面上沒說什麼,但私下裡的冷嘲熱諷可不少。
婆母其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溫良賢淑,她軟弱又自私,她的不介意都是做給人家看的,不然她也不至於三年內看遍了揚州城乃至其他縣裡的大大小小的大夫。
但開食肆的,和氣才能生財嘛,在外,誰人不說林家食肆的掌櫃娘子和氣?
所以,她在林家過得也並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好,可表面功夫太過關,連孃家都說她掉進福窩了,可她要不是因為和小姑子處得好,小姑子處處幫她說話,指不定被怎麼磋磨。
所以婆母口不擇言她並不意外,只是她人小式微,在林家根本說不上話,要不是肚子裡揣著塊肉,就更沒有說不上話了。
其實,她心裡並沒有那麼擔心小姑子,只是裝得習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這樣,婆母又會說她冷血了。
婆母的心思,家裡人都知道。
他們家和鹿凝做鄰居也有半年了,平日裡他也經常來食肆吃飯,婆母觀察他很久了,雖然他帶著個孩子,但林菀能嫁給他還是能享福的,所以對他對熙寶都非常好。
甚至還讓林菀在陸大夫忙的時候去接熙寶,為的就是能和熙寶培養感情。
小姑子本來沒有這方面的意思的,畢竟她一個黃花大姑娘,可沒有嫁鰥夫的意思,雖然陸寧長得很是俊俏,但禁不住婆母的“日夜教導”,少女的懷春心思很快就被勾起了。
只是林菀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陸寧如何會娶她?
算盤落空了不算,女兒還生死未卜,她能忍得住就怪了。
李神醫回到小醫院便在鹿凝耳邊說林家的壞話,說自己是如何給她出氣的,連門都不許林家人登!
鹿凝無語:“你不讓人登門的結果就是讓自己人再跑一趟。”
損人不利己嘛,何必呢!
她都不在意了,您老就被跟著生氣了,氣壞了可怎麼好!
“這有什麼,廷軒,你將藥抓好送過去,讓他們家自己熬去,省得浪費柴火。”
鹿凝點頭,學得挺快嘛!
李廷軒卻不情不願地接過藥方,只是燭光昏暗並沒有人看清他的臉,他走到案臺上,將紙拍在臺面:“不是要逐我出師門嗎,怎麼還有臉使喚我!哼!”
說是這樣說,但還是細細地將藥方記下——這也是偷師的一種技巧。
夜深了,鹿凝洗漱完正在護膚,春曉則在收拾戚諳用過的東西——
鹿凝吩咐的,除了那幾身看起來就死貴死貴的裡衣外衣被送到了圖昍手裡了外,要全部丟了!
春曉抿了抿嘴:“公子,真的要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