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不展之際,後面傳來碧簫喊聲:“言姑娘!”
言離憂下意識回頭,朝碧簫揮了揮手,猛然想起身後還有個危險分子時已經來不及防備,只聽一陣破風嘯響襲來,緊接著背上一痛,那男人撞開她奪路而逃。
“抓住他!他可能與疫病有關!”
聽得言離憂呼喊,碧簫毫不猶豫踢起地上一塊碎石,那碎石彷彿飽含千鈞力道直奔逃跑的男人背後襲去,一聲慘叫後,男人撲倒在地。
“追人追到一半我才發覺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回頭找你又找不到,幸虧回柴房這邊看了看,不然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碧簫幾步躍到男人面前,心有餘悸地抬頭對言離憂嘆道。
“我也是追不上你才回來的,正好見他鬼鬼祟祟在開‘門’鎖,看來柴房裡那隻惡犬頗為重要。”言離憂瞥了眼嘴角溢位血沫痛苦低‘吟’的男人,四處看了看,從柴房外拿過一捆破舊草繩將那人雙手反綁。確定綁結實後言離憂起身拍拍手,長出口氣:“應該還有同夥,不過我們兩個人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耗下去容易吃虧,不如先把他綁會營中審問,或許能得到些有用線索。”
碧簫點頭,一抹怯‘色’轉向柴房:“那……那惡犬呢?留在這裡怕是還會有人惦記,可我們又不能牽著它走……”
差點兒忘了還有那條狗。言離憂遲疑片刻,也有些犯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總不能分頭行事吧?那樣更危險。”
二人正糾結著,忽而有火光和雜‘亂’呼聲遠遠傳來,似乎是在叫碧簫的名字。碧簫深吸口氣,白皙秀麗的面龐上透出一絲笑意:“好了,不用再煩惱,大概皓川派人過來了。”
碧簫的猜測半錯半對,來人的確是尋找她們的,不過不是夜皓川派人,而是他親自帶人前來。
見到安然無恙的碧簫和言離憂,夜皓川臉上急‘色’轉瞬瓦解,嘮嘮叨叨的模樣像個小男人:“明明說好天黑前回來,我在營帳左等右等也不見你身影,一猜就知道出了事。剛才我還想,要是在村裡尋不到你就得讓大軍掘地三尺了,大不了把這村子踏平。”
“方才真是把將軍給急壞了,一個勁兒催我們快走、快走。”夜皓川身邊,關係親近的副將一邊重新捆綁被打傷的男人,一邊朝碧簫揶揄笑道,“萬一真找不到碧簫姑娘,不用等大軍踏平村子,營中那塊地就先被將軍踩平了,也數不清他來來回回負著手走了多少圈。”
碧簫輕笑,溫和如寧靜月‘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夫,尋常人定是傷不了我的。”
“你一個人不要緊,有她可就難說了。”夜皓川嘟嘟囔囔的,看言離憂時目光頗有些不信任,“她天天跟凌郗上躥下跳,又是比功夫又是切磋的,一看就知道也是個瘋丫頭,真有什麼事能不拖累你麼?”
瘋丫頭?言離憂瞥了夜皓川一眼,哼哼兩聲表示極大不滿。
她與夜凌郗切磋又不是出於自願,還不是被夜皓川那位寶貝妹妹‘逼’的?要知道,以她的‘性’格來說,能在篝火邊坐著發呆,絕不起身去和人動手。
碧簫見言離憂對夜皓川的話頗有異議,笑著反駁夜皓川:“還說不上誰拖累誰呢。剛才要不是言姑娘從容鎮定,及早發現那人企圖調虎離山把我們引走,我們又怎會發現裡面那隻惡犬關係重大?相比之下,我才是膽小衝動,險些連累別人的那個。”
夜皓川是個耿直坦率的人,聽得碧簫為言離憂正名,忙鄭重其事向言離憂道歉,反鬧得言離憂不知所措。
說話間被俘的男人已經重新捆好,就等綁了柴房裡的惡犬一道離去,碧簫看著那男人若有所思,困‘惑’地回頭:“言姑娘,剛才遠遠見你與他對招,有一手劍‘花’挽得華麗流暢,看風格不像笑老闆所教,是你以前從別處學的嗎?”
言離憂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顯出意外身手了。
奇怪感覺從心底瀰漫而起,言離憂清楚記得笑風月說過,她的功夫底子極好,不是天才之流就是以前學過,而許多次危機時她也發現身體似乎有種本能反應,彷彿如何進攻、如何防禦本就駕輕就熟,許多招式早就刻印在她的骨子裡。
言離憂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武學奇才,所以她很快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身體的上一任主人,青蓮王或者是誰,會不會本就有著不凡的武學造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