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下一刻,十數人被一下撞開,跌出去很遠,卻敢怒不敢言,趕忙起身退開。
不遠處,老煙槍面色一變,身邊幾名年輕人略一猶豫,就要上前,卻被老人一手一個死死按住。
質樸青年神色大變,他看向分開的人群,一行十餘人走來,在三丈外站定,撲面而來的無形氣機令得他呼吸都凝滯,他一看為之人就知道不好,那正是一手創立青鱗幫,在暗流湧動的太原城東城站穩腳跟的鱗牙劍。
鱗牙劍封於青,以一門三階的鱗牙劍法聞名整個太原城,生生從另一三階幫派手中奪下了東城之地,出手狠辣,從不留把柄,曾有人投遞狀紙至官府,最後卻不了了之,而狀告之人第二天就銷聲匿跡,再無蹤影。
質樸青年止步,不是不想退,而是退不得。
青鱗幫一行,雖然只是十餘人,但是太原城內廝混數年的青年一眼望去,盡皆是幫內執事以上的人物,不是築基功圓滿,就是已經練出自身元氣,成功築基的修行人。
只是氣機鎖定,就讓他動彈不得,從頭到腳都變得冰涼。
一名青鱗幫執事上下打量質樸青年一眼,就露出冷笑:“原來是你,太原城中諸道觀,幫派求劍,皆被拒之門外的小子,似乎叫什麼宋玉書,幾年了還不死心,現在居然敢編排起我青鱗幫,你辱我青鱗幫清譽,真是好大的膽子!”
質樸青年聞言身子又是一顫,果然不愧是打下太原東城之地的青鱗幫,堂堂執事,居然能夠記住他一個流浪劍客的名字,而說起來,他也不算什麼流浪劍客,不過是爛泥扶不上牆,或許是輸了太多次,才能被記住的吧。
這時,老煙槍死死按住的幾名年輕人咬牙,嘴唇都要咬出血了,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這一群踏入九州共同尋夢的年輕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也有可以不管不顧,兩肋插刀的血性。
歲月可以打磨他們的稜角,但尚未老去,還磨不掉他們的義氣。
“宋玉書!”
老煙槍到底老了,氣血開始衰竭,他一輩子都沒能築基,哪裡還按得住幾個年輕小子太長時間,此時,就有人掙脫,一下衝出去,到了質樸青年身邊。
有一個掙脫,就有第二個,很快,老煙槍就散了勁。一波五六人衝出去,他唯有長嘆一口氣,這樣的場合。即便是真的死了人,帝朝和道門也不會插手。
“你們幾個小子,我大約記得,都是一些被道觀拒之門外的浪人,沒有銀兩。資質差,還想學人修行,闖蕩九州,義氣倒是不小,難道這麼些年下來,還沒有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那名青鱗幫執事嗤笑一聲,一邊生滿麻子的臉生出幾分猙獰之色,“幾個臭魚爛蝦,想翻天嗎!”
“誅惡首,其餘一人一條手臂。今日觀戰,不要耽擱。”
鱗牙劍開口了,這位青鱗幫宗主是一箇中年漢子,看上去十分沉靜,唯有下巴處一道長長的傷疤一直延伸到脖頸深處,只看一眼,就令四周不少修行人不寒而慄。
這邊的動靜,如遠方一心劍陸家等九州宗派、世家也隱隱察覺,不過都渾不在意,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意氣紛爭。遑論青鱗幫這樣的三階幫派,也就能佔據一下太原城東的一塊地皮,於他們這些年深日久,底蘊深厚的門閥宗派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也不願去打什麼交道。
每一天,九州中都有人流血,恩怨情仇,太多紛爭,沒有人能夠理得清。對於此刻長江岸邊的諸多涼州境內數一數二的世家宗派而言,兩大頂尖易數傳人的交手,才是重中之重,未來數年之內,九州內天人榜上,未必不會有新舊更替。
“等等!”
“怎麼,小子你現在後悔了!可惜,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