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正是齊斯有意傳遞給他的認知。
“大妹子你別慌,你先進來!”張立財不假思索地推開門,作勢要將周依琳讓進來。
周依琳卻小幅度地搖起了頭,說:“朱姐的狀態有點奇怪,我……我們一起去制住她……”
張立財不疑有他,由女孩引著出了門。
幾秒後,齊斯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打鬥的聲音,雙目眯成狹長一線。
從最開始,知道團隊中存在兩個第三次進副本的老玩家後,他就像兀鷲一樣蟄伏在暗處,等待合適的時機消耗玩家的人數。
楊運東和朱玲是他早就計劃好要清除的存在,雖然過程中出於某些不明緣由的趣味,他想過要留楊運東一命,但最終一切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了下去。
現在,只剩下朱玲一個必須要清除的物件了。他分別與張立財和周依琳合作,便是形成了人數絕對優勢,哪怕朱玲比他們多通關一個副本,但只要沒成為正式玩家,到底不會強出太多……
打鬥聲停止,齊斯推開門,看到人事不省倒在門邊的朱玲。
他的目光逡巡片刻,又落到一旁氣喘吁吁的張立財身上,命令道:“去柴房找根繩子把她綁起來,這樣放心些。”
張立財躊躇了兩秒,還是照做。
在他看來,“掌握關鍵線索”的齊斯擁有話語權,理所應當。
旁邊的周依琳紅著眼圈,不停地抹著眼淚:“對不起,之前她讓我留下改了你們的旅遊手冊,說不然就在晚上把我趕出去……我太害怕了,只能聽她的……”
張立財聽了周依琳的說辭,衝地上的朱玲吐了口唾沫,罵道:“這臭娘們不安好心,楊哥要不是在晚上丟了一條手臂,也不會出事……”
“都怪我嗚嗚嗚……”周依琳哭得無比情真意切,“沒有我,楊哥就不會死……嗚嗚嗚……”
真相併不重要,到了副本後期,隨時需要有替死鬼把命填進死亡點,其餘人要想不淪為刀俎上的魚肉,勢必先將最有可能支配團體的老玩家控制住。
眼下的情形,無非是一場心照不宣的汙衊和一拍即合的謀害,加害者站在道德制高點審判不完美受害人——出於利益的考慮。
齊斯看向西邊,太陽已經傾斜,時候是到下午了。
他出言打斷身邊兩人的苦情戲,道:“之前我從蘇婆那邊套到了一些情報,初步可以判斷,副本背景中的神尸位於村西,後面幾天的危險來源於祠堂中鎮壓的鬼怪。”
他將蘇婆說的話語斷章取義地複述了一遍,垂下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建議我們分頭行動。張立財,你現在和我提著木桶去祠堂,考慮到那些鬼怪‘時刻飢餓’,放桶肉在外頭說不定能拖延一段時間。”
沒有說對於周依琳的安排,言外之意卻無比明顯。
周依琳怯怯地看了青年一眼,小聲說:“我好像有東西落在祠堂了……常哥,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三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一起?”齊斯嗤笑一聲,“如果遇到危險,就只能看誰運氣好,能被‘保底死亡人數’機制眷顧了。”
“那……我和張哥一起去?”周依琳小心翼翼地提議,“常哥您比我們都厲害,遇到什麼事,也比我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