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睡對不對?讓我進去好不好?”門外的“安娜小姐”柔聲說著,似勸誘,似懇求。
齊斯掃視過系統介面上的一條條規則,目光停在第四條處。
【4、不要拒絕安娜小姐的要求,儘量滿足她提出的一切,安娜小姐討厭不聽話的客人】
滿足安娜小姐的要求,難道真的要開門請她進來?
不過,門外的真的是安娜小姐嗎?
【5、安娜小姐喜歡穿紅色的裙子,穿紅色裙子的安娜小姐是可以信任的;如果看到穿黑色衣服的安娜小姐,請儘量和她保持距離】
客房的門上連個貓眼都沒有,怎麼判斷門外的安娜小姐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晚飯時的違規還可以用“法不責眾”加以辯解,現在還違規,幾乎等於對著老天說“我想死,別救了”。
齊斯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果斷決定繼續裝死。
畢竟,門外那位明明是在請求,請求和要求怎麼能混為一談?
而且“儘量”本身不就是可做可不做的意思嗎?
齊斯認為自己的邏輯沒什麼破綻,很有道理。
像夜間醒來這種天災般無法避免的隨機性事件,無論如何應對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正確,是死是活全看運氣。
他雖然從小倒黴到大,但並不懼怕賭博,只要風險在可接受的範圍內,賭輸了又怎麼樣呢?
許久沒有等到回應,安娜小姐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你沒睡!你沒睡是不是?開門啊,讓我進去!”
門板發出指甲摳挖木板的聲音,齊斯可以想象出,安娜小姐是怎樣趴在門上,憤怒地抓撓。
不過這也印證了一件事:未經玩家允許,安娜小姐無法進入房間。
齊斯放心了許多,甚至覺得門上的摳挖聲格外悅耳。
想進門而不得,在門外無能狂怒,光是想象一下這樣的畫面,都會覺得有趣。
他就著抱膝端坐的姿勢,將下巴擱在膝蓋上,興味盎然地直視前方。
長久的僵持中,安娜小姐的聲音逐漸帶上幾分哀慼:
“求求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就想看你一眼……”
“你答應我的,今晚就帶著我一起走……已經約好時間了……”
“時間已經到了啊,你怎麼不來找我?我來找你,你怎麼不見我?”
齊斯:“……”
又自說自話地折騰了一陣,安娜小姐幽幽嘆了口氣:“看來真的睡著了。”
輕巧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向最後一扇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