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帶我去看君墨宸。而是另有其圖。那路上的馬驚……我想起嚴奕無用的口哨聲和臉上發白的失措來。
按說馬廄中的馬都是經過細心**的。怎麼會突然驚馬。嚴奕又一向不放心我那日卻讓我獨自追趕他。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會傷到我。我心中一陣一陣揪疼。
嚴奕。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君墨宸……
我倏忽睜大眼睛。心中害怕起來。。急切地便要穿衣出去。鶯兒愣怔道。“姑娘要去哪裡。”
“去……”話說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事關重大。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到此我不動聲色地接下去。“聽你說的那麼好。我都心動了。我也要去瞧瞧那陣仗。”
“可是。你的傷……”她指了指我的肩背。言語遲疑。
我道。“不妨。左不過一會就回來了。”
鶯兒的眼睛亮起來。殷勤地為我拿來衣裳斗篷以及一頂面紗。我正需要這個。於是點頭謝過。鶯兒道。“姑娘可否也帶我過去瞧瞧。我還沒見過呢。”
她必定以為我是去玩耍的。。又怎可在連累一條無辜性命呢。
我道。“對不住。我有要事去做。不方便帶著你。”
鶯兒的嘴立即嘟得老高。“我不會耽誤姑娘正事的。你只把我帶出去就是了。這樣的陣仗不常見。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呢。偏偏我爹還不放我過去。”
鶯兒的一雙眼睛亮亮的。滿是期盼。我不忍駁了她。便道。“既如此我帶你出去就是了。只是你可不能跟著我。”
鶯兒笑起來。“瞧姑娘說的。我還能訛上了你不成。”
我淡笑一聲。不置一詞。只快速地打理好自己便一同出了門去。
掌櫃的便是鶯兒的父親。如今聽得鶯兒要出去。。但當著我的面又不好說什麼。鶯兒一見他猶豫了。又搶著道。“我幫姑娘叫車去。叫好了馬車我也就回來了。”
掌櫃的這才應了。
鶯兒立即如出籠的鳥兒。撒歡兒地跑出門去。我從始至終未置一詞。見得她此刻如一隻歡樂的小鳥一般跑出去。只覺得眼睛痠疼。
我只比鶯兒長兩歲。可是這樣清脆歡快的笑聲。多久沒有過了。竟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出門沒多久我們便各自分開。街上的人很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肩背上的傷口被人擦來碰去。只覺得疼得厲害。額上都漸漸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只咬牙隨著人流的方向走。
隨著人流走了一路。抬頭時。只能看到身邊一個挨一個擠得水洩不通。哪裡能看得到什麼。人群中忽然有了小小的騷動。只聽得前面有人隱隱約約道。“來了……”
我著急起來。又徒勞地往前推擠了一陣。終究也沒辦法出去。四處張望下。映入眼簾的有一處閣樓。那裡雖然不高。地方又偏僻。但好在可以看到大半條街。正是一覽眾山小的地方。
我心中一喜。急切地剝開人群往閣樓的地方過去。往內走進不去。出去倒是容易得很。有人巴巴地要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