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他一人在黑暗中摸索,他根本摸不出個所以然。
他敢肯定明家在這件案子充當了一個角色,只是卷宗上只是記載著寥寥數字,分明是故意是故意隱藏這件案子的細節。
燕泓眸光溫潤,道:“你不是讓陸東去戶部尚書府中晃悠過,打聽過訊息嗎?”
陸霖倒沒有被拆穿的尷尬,道:“什麼都瞞不過殿下,沒錯,明家在南州不僅僅有錢,南州有很多縣官的妻妾,都是明家姑娘。戶部尚書前幾年就納了五姨娘,也正好是明家女。”
燕泓嗯哼了一聲:“這姜哲在戶部尚書這位置做了差不多二十年,當年我父皇把控朝政,他就是第一個來效忠的。”
陸霖抿了抿嘴唇,心裡有了幾分懼怕。
如果此事真的與陛下有關聯,那他父親就別想著翻案了。
沒有帝王想玷汙自己的名聲。
燕泓卻說:“你別擺著這樣擔憂的神色,我父皇當年不缺錢,不需要與姜哲同流合汙。”
東海島有金山銀庫,楚霽風就是靠這起家的。
陸霖暗暗鬆了口氣:“殿下,欺瞞了你,我有愧。”
“無妨,你要查這件陳年舊案也好,我也正好拿個由頭做開端。”燕泓面色沉靜,“現在國庫不怎麼缺錢,但也得未雨綢繆,畢竟天災人禍很難預料。可近些年來,明明是國泰民安,可稅收卻是一年比一年少,支出一年比一年多。”
這是父皇給他們兄弟留下的難題。
父皇有能耐解決,可父皇終有年老糊塗的一天。
他們既然坐在這位子上,就不能敷衍應付過日子。
陸霖起身,給燕泓行了一個大禮,陸青和陸東亦然。
“多謝殿下。”陸霖非常感激。
不管燕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要查戶部,要查明家,就等於幫他父親翻案。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燕泓嘆息一聲,“我這人不喜掩藏,也不喜歡別人對我有所隱瞞,僅此一次。”
陸霖明白,放下了心頭大石,笑意更加溫和,整個人像是恢復了不少精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