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雕在聽見韶念喚它時便躍起,撲稜了兩下翅膀,好半響,才有些扭扭捏捏地站上了韶唸的手上。
倒還真是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也是意外,一個白雕,竟會有一個如此好聽的名字。
韶念在看到雕身上的傷時,眉眼間的笑意頃刻間被暴風雨所籠罩。
不僅僅是羽毛下,還有腳上,不知被劃傷多少。
要不是它剛剛跳下去不穩,韶念勢必不會注意到,可既然他注意到了,就......一定會有人付出代價。
“誰傷的?”韶念看向負白,眼中有冰稜在閃耀。
負白鳴了兩聲,不知所謂,然後再蹭了蹭韶唸的手。
旁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韶念卻知道。
他轉開目光,果不其然,在白雕的腳上看到了一張綁著的紙條。紙條綁得極緊,似乎是怕掉,可是在取下後,卻能看見其磨出的傷痕。
韶唸的眼中再閃過一道血光。
不過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輕輕拿起那張紙條,展開。
紙雖小,字卻不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字元,就是韶念,也不免看得有些心煩。
他按了按眉心,將白雕的傷先放到一邊,轉而仔細地看起信件。
只是越看,眉皺地越緊,臉上的神色也越冷。
終究一聲冷哼,紙片在他外溢的真氣中化為灰燼。
白雕受驚,飛開幾步,方才停下。
韶念這才回神,有些歉意地朝負白笑了下,然後轉頭道:“來人,拿紙筆來!再拿些療傷用的藥材!”
韶唸的姿勢仍然優雅而有些慵懶,而自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卻是近乎震耳欲聾!
響徹整個鎮陽。
不到一炷香時間,便有人從城牆下方匆匆趕來,遞上紙筆和藥物,又急急離去。
韶念接過紙筆,卻不寫,而是先拿過藥材幫白雕包紮。動作雖有些僵硬,但幅度之輕,完全想象不出他殺人時修羅的模樣。
包紮好之後,才見他起身,在紙上寫下幾行字,敷衍潦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