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記得的,是血,血流成河,以及,站在血海中的姐姐,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師父。
“幻境中,有些往事。”鏡不太想多說。
然瞭然。往事,那必定是什麼不太好的事,那麼他也就不會過問,免得自討沒趣。
“誰把我送回來的?”
“不知道。”然兩手一攤,這他是絕對不知道。他又不是算天,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至於知道她出事,那是因為那天在茶館初見時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留了個印記,這才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你又是怎麼把我拉出來的?”鏡想到另一個問題。當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是在戰線後方。
既然她在這裡,那麼然必然不是然送她回來的人,而是人族軍隊中的其他人,那麼她這個傷,韶念和洛伊凡也一定知道,但卻沒能把她喚醒。
先不提洛伊凡,韶念有多強,鏡還是深有體會的。既然他也不能把她拉出,那麼然,又是動用了什麼?
“渡魂。”
鏡瞳孔猛然縮小。她的雙瞳中似有波濤洶湧,有震驚,但也有許許多多其它的情緒。
渡魂,她雖沒有真切看到他人施展過,但也在暗影的藏書樓中讀到過。她就算不太瞭解,也深刻地明白施展一次渡魂,要有多大的勇氣和實力,這已經稱不上是為她療傷,而是一場賭博。
鏡頗為複雜地看了一眼然,終究只有一聲輕嘆。
鏡不知道然此時此刻的心情,但然此時的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生怕給鏡留下後遺症。
他又從上到下把鏡看了一邊,才微微放心。
“對了,”鏡的眉忽然皺起,語氣中有一些奇怪,“你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
先前沒注意,這一回想,倒是想起來這麼個問題。
為什麼自己受傷了,然後他就突然出現了?偏偏前不出現後不出現,就在自己出事的時候出現。
這事有貓膩。
鏡肯定這一點。
她沒有問然是怎麼潛入軍營的,因為問了也相當於白問。怎麼潛的?當然是悄悄潛的,總不可能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不然估計還沒進來就被圍攻然後五花大綁了。
以然的實力,潛入一個軍營,不是問題。
然微愣,心中一涼,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隨意一算,便算出你近日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