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不反駁,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她終於冷冷開口,二話不說道:“你認為你很高貴?”
身為西門家族有著四重天修為的三小姐冷笑說:“當然。你想要看一看?”
“好。”
然後鏡提氣,聚力,出拳,重若山巒,快逾閃電,一拳就將那藍裙少女打入牆內,淡淡拋下一句不過如此。若不是鏡及時收了收力,而且也沒向要害招呼,只這一拳就能把那女孩打進瀕死狀態。
“所以就因為她說這些你就打了她?”韶念還是有些不明白鏡為什麼出手。
“她還說......沒有人會喜歡我的存在,我只是個拖油瓶。”雖然說她一口一個念哥哥也很招人厭,不過那閉關自己的事。
鏡想到這裡,忽然有些煩躁。念哥哥?呵,那個男人是有多少個妹妹啊!
“這......”韶念更加不明白,這只是一句極為普通的罵人的話,甚至有時候連罵人都算不上,何以讓鏡如此動怒?
“你一個大家族的少爺,自然是體會不到這種感覺的。”鏡看懂了韶唸的表情,平復了一下莫名的煩躁心情,回頭望向窗外幽幽道。
不知道為什麼,韶念感覺此刻的鏡,有些孤獨。
“......我從小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也在六歲那年不知所蹤。”鏡的聲音顫了顫,繼而往下說。
“自那以後,就是姐姐帶著我在灰色地帶流浪,你不知道每次我看見姐姐為了去打獵而滿身是傷地回來甚至是重傷昏迷的時候我有多心疼。”
“但是我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我如果跟著姐姐出去,只能成為拖累啊……”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消失。
韶念轉頭,想要去安慰一下鏡,卻發現那個身邊的女子,早已將頭埋在手臂裡。
她的堅強,原來只是一層厚厚的面具。只是這面具戴著戴著,就習慣不摘下來了。
韶念看著無助的少女,僵住。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別人,因為他從來沒有去安慰過一個人,他只會殺人。
“抱歉。”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極為普通的道歉。
“無妨。”鏡轉頭笑了笑,然而她那努力勾起的唇卻是顯得那樣沒有說服力。
返程的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兩人拋到了腦後。
對於鏡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傾訴,但對於韶念來說,則是不然。
或者說,鏡......對他來說不再是那麼摸不透。
夜,是黑暗永恆的主題,而在那濃濃墨色下,卻是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