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昀皺了眉,問道:“當年好不容易從極風閣脫身,為何又要重啟呢?”
極風閣是李以巽一手創立的,最初是為了替先帝爭奪權利,掃清障礙。後來,先帝登基,極風閣也保留了下來,作為先帝的暗衛,保護先帝。
只是先帝薨逝後,新帝登基,極風閣當年做了不少黑吃黑的事,在先帝那,是左膀右臂;到了新帝這,就成了定時炸彈。
李以巽便設了計策假死,將極風閣都遣散走了。
他面色稍凝,沉默了片刻,道:“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聖上偏信薛方清,過分依賴於天道、輪迴,對朝廷之事越來越不作為,以至於現在依附於欽天監一黨的人愈發的囂張跋扈、違綱亂紀。”
“貪墨無狀、買官賣官,這些還都只是被我查出來的。”李以巽重重嘆息一聲,緩緩飲下一杯酒。
趙楚昀替他斟上一杯,沒有說話。
李以巽轉頭看向他,道:“既然依律法已經懲治不了這些人了,我們不妨不要鑽牛角尖,換一種方式去解決。”
換一種方式?趙楚昀微微蹙眉,默了半晌,道:“三爺,你可知現在極風閣的舊部正在遭受暗殺,已經有幾人犧牲了。”
“什麼!”李以巽一愣。
趙楚昀點頭,道:“我此次來就是為了這樁案子,三爺還記得你手下的小九、庭叔嗎?”
“他們都死了?”李以巽皺了眉,“你不是因為柴用明的案子來的京城?”
聞此言,趙楚昀驚訝地抬眼看他,奇道:“原來三爺都知道?”
話出口,趙楚昀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李以巽這個老狐狸,老謀深算慣了,他眼裡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柴用明假死,看上去是瞞過了所有人,可若不是他刻意放過,他們不可能逃得脫。
李以巽無奈搖頭,道:“他們的心已經飛走了,我是如何也留不住,又狠不下心對他們痛下殺手,便只能放其走遠了。”
他終歸還是愛惜羽毛的,趙楚昀勾唇,朝他舉杯,道:“三爺心如明鏡,趙楚昀歎服!”
“你不必自謙,”李以巽飲下杯中酒,又問道,“可將他們發生的事與我說說?”
趙楚昀點頭,將柴用明案情簡單說明了。
“惠必剛?”李以巽聽完陷入了沉思,半晌,他道,“若是以前,我可以打包票他不會這麼做。”
“可自從三年前極風閣解散,他人也消失了,我再沒他的訊息。”
“沒有訊息!”趙楚昀有些驚訝,李以巽訊息網遍佈全天下,甚至是鄰國都有涉獵,讓他找不到人,除非是死了,不然他想不到其它的解釋。
真的是模仿殺人嗎?前朝舊事離現在也不過十年光景,就連百年前的失魂自殺案都能重演,或許真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