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昀有禮的作揖,道:“想必這位就是欽天監的當家人,薛監正了吧?”
“小友客氣了,不過一個管事而已,”薛方清笑笑,兀自走到一旁的主座上坐了,他朝外擺擺手,道,“來人,看茶!”
話落,立刻就有小廝端了茶水糕點進屋。
管事......趙楚昀心頭冷笑,要是一個管事都能像他這麼氣派,那還不得被人人搶著去做?這一間小屋頓時齊聚一堂的,他還真覺得有些擠得慌!
薛方清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道:“今日怎的如此熱鬧,諸位在聊什麼呢?”
趙楚昀看了看退在一邊薛剛,依然是那副不溫不熱的表情,若是他真的是兇手,如此臨危不亂,他還真是有些佩服了。
言清瞧著這幅場面,個個都是心懷鬼胎,裝模作樣,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趙楚昀撿了話頭說道:“不知薛大人可曾聽說近日的密室殺人案?”
“哦,我倒是聽說了一二,實情卻不瞭解。”薛方清端起杯茶,慢慢浮著茶葉沫子。
趙楚昀朝谷南投去個眼神,谷南明瞭,作了作揖,說道:“三日前,平寧縣柴用明被發現在家中自殺。”
“其真實原因卻是死者被人用龍蠱麻痺了心神,再由兇手刺死,由此假裝成自殺脫罪。”
薛方清有些唏噓,道:“這兇手竟然如此狡詐?”
趙楚昀微勾了勾唇,繼續道:“而柴用明並不是兇手做的第一起案子。”
谷南接了話茬:“一月前,滄州發現一名死者,被兇手以同樣的手法殺死,偽裝成自殺。”
“半月前,南城柳巷口也發現一名死者。”
“而今日早晨在光德坊發現的那具女屍,依然在她身上發現了龍蠱......”
等他說完,趙楚昀挑眉看向薛方清,道:“薛大人,你如何看待這幾起案件呢?”
薛方清放下茶杯,頗為認真的思考起來,而後道:“殺人手法一致,是為同一人所為。”
趙楚昀笑笑,道:“沒錯,這個兇手殺人如麻,而且很有經驗,會使用龍蠱這種邪物,還是個左撇子,薛掌櫃,平寧縣柴用明死於前夜亥時。”
“我想問問你,彼時你身在何處?”他話鋒忽而一轉,朝向了薛剛。
薛剛面露震驚,他溫和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別的表情,有些惶恐,道:“亥時已是人定時分,我早便上床歇息了,這案子何以會與我扯上嫌疑?”
“所以說薛掌櫃並沒有不在場證明了?”谷南上前一步,拿出一撂書放在他面前,問道:“請問薛掌櫃,這啟蒙書有何用意?”
薛剛露了疑惑,道:“這書是我早前收入下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行,這沒有問題,那我問你,你屋內那扇屏風為何擺在東北角,那可是犯了經商人的大忌,”谷南走過去,拉起他的手,“你的左手手繭粗厚,右手幾乎沒有,所以你也是左撇子。”
薛剛甩開他的手,氣惱道:“何時大理寺變得如此業餘了,憑這幾點你們就指認我是兇手?”
“雖然幾位官老爺薛某得罪不起,可抓人也需得講究真憑實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