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轟轟碾過路面,大路兩側的喪屍聞聲回頭,然而塵煙已然遠去,駛向前方破敗荒涼的四沙。
言清卻讓方毅放慢了速度,她提起槍,瞄準了五十米開外的一頭喪屍:“方大頭,打個賭,我要是射中了,你就叫三青一聲祖宗。”
“別開玩笑了......”方毅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槍響,遠處那個喪屍應聲而倒,他嘴角抽搐,“這這這......”
“就是這麼牛逼!”言清晃了晃手裡的槍桿子,“怎麼樣,叫吧?”
方毅嚥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問道:“真是你做的?”
三青慢條斯理,點了點頭。
方毅顫巍巍地舉了個大拇指:“能否借我觀摩觀摩?”
“先叫了再說。”言清絲毫不給他耍賴的機會。
“叫叫叫!”方毅無奈,轉過頭飛快地叫了聲,“祖宗!”
言清“哈哈哈”笑個不停,將槍桿子遞給他:“記得啊,以後都這麼叫。”
方毅一個白眼,但當他摸上那杆槍的時候還是很服氣的。
言清一揮馬鞭:“走了,等會兒那群傢伙要追上來了。”
途經這一路,倒也還算平靜,早上出發的,差不多傍晚時分,他們就到了下一個城池——瀘州。
這裡已然成了一座死城,一望無際的長街空空蕩蕩,路上堆滿了發黑的屍骸,腐臭味令人作嘔,蒼蠅和蛆蟲覆蓋了腐屍,在馬車駛過時嗡地一聲炸起來。
街邊的商鋪櫥櫃架子凌亂倒地,雜物遍地,猶如經歷了一場暴亂的浩劫。
馬上入夜了,夜晚雖說喪屍活動度不高,但潛伏的危機會更大,言清策馬到了前面,喝道:“今天就先在瀘州歇腳,卯時一刻,我們再出發。”
方毅和小八比車隊先到達瀘州,已經探過一遍底了。
言清問道:“還有活人嗎?”
方毅搖頭:“暫且沒看見,只有些遊離的喪屍,還有聚整合團的小型人肉球。”
言清皺眉,竟然還有人肉球,這東西其實看著唬人,但要長到像金州地底下或者之前臨安城門前那麼巨大才有實質的攻擊力,而且前段時間有大範圍的降雨,肉球不可能存活至今,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了,這肉球是最近才形成的。
方毅見她沒說話,又道:“往前再走兩百米,有一家酒樓,樓層高,易守難攻,裡頭我也已經檢查過了,很安全。”
窗外最後一抹餘暉正緩緩沉入地下,鳥雀鋪天蓋地,黑夜即將來臨,創傷後的瀘州漸漸沒入陰影。
酒樓的最高層,除了言清這邊的人,王大全還帶了三個護衛,十分警惕的圍坐在他身邊,入了夜溫度降低,只是他們怕吸引喪屍,也沒有生火,言清將包袱裡的披風遞給了三青,他被自己突然拉出來,也沒多做準備。
三青本要拒絕,方毅堵了他的話:“不用擔心她,她壯的跟頭牛似的,倒是你,別染上風寒,拖我們後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