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也怒極:“還說沒有和新參門勾結?那你為何要救那兩個怪物?他們可是為禍人間的罪魁禍首啊!”
“我救他們只是因為他們該救,被做成怪物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嗎?並不是!”趙楚昀冷聲質問,“敢問晁大人,若是你女兒被做成了他們那個樣子,晁大人今天是救,還是不救?”
晁也臉色發青,怒目圓睜:“你......簡直強詞奪理!”
“既是如此,那還請太子殿下將那兩人交出來。”尚書陳奕利施了一禮,言語冷淡。
趙楚昀連眼皮都懶得施捨給他,唇邊浮起的笑令人心顫:“交出去?然後任你們打殺?”
“不殺了難道還留著嗎?”晁也瞥他一眼,冷笑,“那可是怪物,難不成放出去為禍百姓嗎?”
“不是,他們怎麼就會為禍百姓了?”趙楚昀納悶了,“你是聽到了,看到了,還是被他們打過啊?”
晁也厲聲道:“那要是真的殺了人放了火就晚了!”
趙楚昀道:“可笑。”
“我聽說了,那人的手都變成了藤蔓,那小孩......”一個官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顫顫巍巍說道,“那小孩......”
晁也強壓著一腳踹上去的怒火吼道:“那小孩怎麼了?”
官員嚥了口唾沫,半天才憋出話來:“半邊腦袋都沒了,還能活蹦亂跳呢!”
“那又怎麼樣?”趙楚昀覺得好笑,“你長得像人也沒見你幹人事啊?”
“我......”官員被不敢反駁,默默縮回了身子。
“被我救下的兩人,一個是當鋪夥計,一個是還未及笄的少年,面對非人的待遇與嚴厲的酷刑好不容易苟活下來,”趙楚昀目光帶著淡淡的審視,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卻為了那一點私慾要置人於死地。”
“他們沒必要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買單。”
文帝看著下面一場激烈的辯論,他基本也可以判定了,自己這個兒子雖然不成器,卻也有自己的是非觀念,大抵是不會幹出這些禍亂朝綱的大事,只是現在風向一邊倒,他若執意要護著那兩個人,絕對沒辦法脫身。
這個蠢東西,還看不清如今的形勢嗎?他要是好好呆在東宮,也不會惹出這番禍事出來,文帝越想越氣,當即抄起龍案上的奏摺就朝趙楚昀砸去!
趙楚韻下意識要躲,可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半點動彈不得,“哐”一聲,他的額頭當即破了一道口子,流出了血來。
又是這種無力感,趙楚昀心口一慌,待腳能動彈之時,竟從喉間嘔出一口血出來。
文帝神色一變,沒想到這逆子竟然都不躲!他這一下也沒有這麼重吧?心口血都打了出來?瞧著底下氣勢洶洶的朝臣,文帝只能按捺住擔心,繼續疾言厲色道:“逆子,那兩人與你有甚關係,值得你如此護著人家?”
趙楚昀捂著胸口頹喪在地,是早上那一劍,傷口只是匆匆包上,此時又開始滲血了。
一直躲在落光身後的落小星實在忍不住了,衝出去扶住了趙楚昀,他匍匐在地,朝著文帝施了個大禮:“陛下,微臣有事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