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宋文帝又罵了兩句,心裡卻在琢磨要不要裝暈,先將這兩難局面揭過去,“你看看你幹得好事!你是真的想逼朕廢了你嗎?”
聽宋文帝這口氣,應該是還沒打算廢了趙楚昀。
陳奕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了傳喚官的聲音:“啟稟陛下,西夏二王子求見。”
“西夏二王子?”
“什麼時候有個二王子了?”
“不是二公主嗎?”
此起彼伏的聲音炸了鍋似的,宋文帝清咳一聲,擺了擺手道:“宣。”
雖說皇宮言清也來過,但這金鑾殿卻是頭一次來,他好奇的用餘光四處瞥了瞥,心中暗暗讚歎這金碧輝煌。
言清在打量宮殿,眾人卻在打量著言清,只見他面容姣好,眉色如望遠山,眼眸黑沉明亮,在大紅喜袍的映襯下更顯得膚色白皙如脂。
是個嬌俏小娘子。
接受了一眾人的矚目禮,言清面不改色的朝高臺上的那位作了一揖,道:“西夏二王子,李宜清特來拜見陛下。”
只是一出口,竟是男兒音。
見言清身上還穿著婚服,宋文帝十分疑惑,不確定地再問道:“你......是誰?西夏二王子?”
晁也開口了:“我們臨宋迎娶的可是西夏二公主,何曾聽說過什麼二王子?”
“諸位有所不知,”言清又拜了拜,“我與我妹妹李宜生其實是一胞雙生,但因我身子不好,剛出生就被送往祈神廟養病,所以很少住在宮中。”
“此次也是護送妹妹來和親的。”
宋文帝瞭然,緊著又問:“那舍妹?”
言清答:“在驛站。”
“二王子緣何著婚服?”
言清不好意思笑了笑:“這事說來慚愧,中原婚飾雖說精美,但未免繁瑣沉重了些,我心疼妹妹一路負重顛簸,便先替她穿了這身繁瑣,本欲到了驛站再更換過來,豈料被太子劫了去。”
趙楚昀跪在地上,左手的半截袖子沒有,額頭上還流著血,看著屬實有些狼狽,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再看一眾朝臣,哪個有他淡然?
得,如此臨危不亂,倒也是個做大事的,言清心中打趣。
趙楚昀察覺到他眼神,轉頭對他挑了挑眉。
言清默默轉過頭:“......”
這一番緣由解釋下來,雖然大家都覺得不合規矩,但也情有可原。
宋文帝是徹底鬆了口氣,既是那二公主沒被劫,那這一切尚有迴轉餘地,趙楚昀這不爭氣的,他還能保他一保。
只是他還不清楚這二王子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澄清,還是要問罪?
這帝王心思說難測,卻也好猜,臨宋從趙楚昀爺爺那裡定國安邦,到宋文帝手裡已是國風興盛,百姓富足,還接受著周邊小國的朝拜,可謂是泱泱大國,好不威風。
宋文帝瞧著和善,其實骨子的優越感比誰都重,他心裡壓根沒把趙楚昀搶親當回事兒,自己的兒子想搶個女人怎麼了?就算是西夏,不也是要拜倒在他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