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著身子往後退,易景梟擔心她淋到雨,抓著她的手腕讓她轉過了身,他的背被雨淋溼,卻將她護的沒淋到一滴雨。
許久過後雨才停下,顧湘宜羞紅了臉,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獨留原地的易景梟嘴角滿滿都是笑意,擔心她的安危,緊緊的在後面跟著她,一路將她送回了禾吟居,還不要臉的衝石榴討了杯熱茶喝。
顧湘宜先是嘴硬道:“幹嘛使喚我丫鬟給你倒茶?石榴不準給他倒!”後來看易景梟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扭臉放緩了語氣:“罷了,倒一杯給他吧,在找找看箱蓋上的紅豆酥一併給了他。”
拿著媳婦給的紅豆酥,易景梟笑的就像是個傻小子,一路小心翼翼的護著回了家。
今晚的轉變,不僅是易景梟,更多的是顧湘宜。
女人都是需要呵護的,哪怕是心中滿是恨意,強勢又堅強的女人,當一個人真的對她好的時候,她是能很敏銳的察覺到的。
第二天,雨過天晴,顧湘宜剛剛梳洗完,又收到了外頭送進來的信。
偏僻的舊院子裡,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被捆了個嚴實,嘴裡被堵了個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破布,她的嗓子裡傳來聲聲的嗚咽,可凡是聽見了的人,沒一個人搭理她。
顧湘宜慢步走近,對蕭敬堯說:“蕭大哥辛苦了。”
隨著蕭敬堯往院子裡走,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只見上次在落江庭見到的頭牌邱影棠也在場,還有幾個以前沒打過照面的殺手都在。
邱影棠微微一笑,那張明豔的俏臉十分動人,嘴上那抹眼紅的口脂將一旁的紅花都襯的失了顏色。
她主動打招呼道:“顧姑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顧湘宜微笑回應,轉頭看向蕭敬堯說:“人在哪?”
蕭敬堯伸手指了一下最裡面的院子,說道:“她跑的很快,曹海出事的當天她就帶著金銀細軟出京城了,我的人找了小半個月,還是影棠聰明,讓那些達官貴人幫著搜尋,這才將她從京城外抓了回來。”
“實在是感謝。”顧湘宜笑的真誠,深深的看了邱影棠一眼,誇讚道:“當時在落江庭與邱姑娘只有一面之緣,但當時我就看出來了,你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今兒我明白了,你真的是個聰明人。”
“彼此彼此。”邱影棠嫵媚的撫了一下自己的青絲,臉上的笑意如同百花齊放般,聲音嬌媚無骨:“第一次見顧姑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個一般人。能讓東家這般牽掛甘心幫助的人,怎會是個簡單人?”
說到此處顧湘宜才聽出來,蕭敬堯的父親去世了,所以他才從少東家搖身一變成了墨含香的正經東家。
江肆盡朋友之宜,一直在盡心醫治蕭父,奈何蕭敬堯的父親年歲已高,身子骨本就不好多年,費勁九牛二虎也沒救回來。而這件事,顧湘宜卻直到現在才知道。
看著蕭敬堯苦澀一笑,她深知現在多一句都是廢話,很多心病不是兩句安慰就有用的,很多時候那只是廢話,是囉嗦,起不到作用不說,反而適得其反。
她拍了拍蕭敬堯的肩,又轉過頭對邱影棠說:“你們都辛苦了,我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