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想的!可憐你舅舅脖子上停著一把大鍘刀,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命了,或者是下獄,那獄裡是人待的地方嗎?你親舅舅你不救,你在這兒向著外人,我真是白生了你!”
聽見這話,江潘氏都笑了:“適才你還說我嫁進江家就是江家的人了,現在我又成外人了?得,正反都是你的理,我懶得和你吵,有那個能耐你直接去承恩公府找人開脫就是,別經我這一道。”
惹禍上身的事,她才不做。
很快,江杳也聽說了這件事,但她無力阻止,也不想管。
她對這個舅舅本來就沒感情,現在滿朝鶴唳,誰敢多走一步多問一句?人人把腦袋揣在褲腰裡,不要命的事她才不會幹。
承恩公府是風口中心不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和承恩公府作對,那純是活膩了!
令江家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廖母親不知何時出了門,直奔承恩公府求情,在大門外跪了好一會兒,後來進了門後便再沒出來過。
這下江廖和江杳都擔心起來了,江廖和江潘氏匆匆趕去,卻沒見到人,承恩公府只說人昨夜就回去了。
又等了一個上午,江沂山派出去的人,在承恩公府的不遠處找到了屍身。
人早已經死透了,後腦勺的骨頭都被磕碎了,簡單驗了一下屍身,初步可以斷定,人死前是被人抓著頭髮,將後腦勺磕在銳物上的。
對於這種事,江潘氏並不覺得愧對。
如今事態緊張,承恩公府內的人一個個都鬧心的很,江廖母親偏偏這種時候來鬧,那不拿她撒氣難道還留著她?
人死的也算是不明不白,可這個虧江家只得嚥了。
江沂山早就對這老妾沒了什麼感情,若說以前還有感情,那也被她哥哥這件事給消磨光了。
從楊旭口中聽到江廖母親身亡,屍身被從承恩公府旁邊運回了江家的事,顧湘宜告訴了江肆。有些意外的是,江肆並不覺得高興,但也更沒有難過。
他只是十分淡定的夾起了裝在鶯尾紋白瓷小碟裡的清炒芥藍,嚼了兩下說:“她的死確實不算意外,她的性子就那樣,除了江沂山,再沒人看得上,總覺得自己有天大的面子,誰聽了她的哭求都要為她辦事,若是個良善之人多做好事也就罷了,可她壞事實在沒少做,不過是老天爺懲罰到了她頭上罷了。”
顧湘宜冷笑一聲:“承恩公府依舊是有脾氣的,不過他們也是料定江家不會與他們為敵,所以才殺了她,這件事楊旭也是暗中知道的。”
“姐,你是想利用此事?”江肆問。
“當然。”顧湘宜那雙眸子裡透出了幾分精明:“姑母生前她可沒少使絆子,若不是她,你也不會被趕出門來,我利用她一回,也算她補償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