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顧湘宜懷疑自己父母死亡是否為顧恆鈞所殺的真實性,讓餘熙一時間無法接受。
他站起身,在屋內漫步遊走,許久之後終於站定了腳步,說道:“我不相信,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雖然他不信,可顧湘宜相信。
她經歷的事情不少了,知道容貌可以易容,甚至像她一般靈魂都可改變,還有什麼事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
見餘熙一時之間不肯相信,顧湘宜冷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拿出了自己易容時用的東西,對著銅鏡細細擺弄了一番,不一會兒便有一張與石榴七八分像的人出現在了屋內,將剛剛進來換炭的石榴嚇了一跳。
但若說十分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易容這點也有毛病,就比如顧湘宜沒辦法改變自己臉上原本的骨骼,所以石榴雙頰不顯,她卻與石榴背道而馳,看起來就能區分出來了。
這景象讓餘熙一瞬間麻了手腳,胸口的傷突然劇烈疼痛,讓他不自然的連著咳嗽了好多聲。
雖然他沒說自己信與不信,但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訝騙不了人。
顧湘宜大大方方的頂著石榴的臉坐下,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問道:“現在你可相信了嗎?”
雖然那張臉很像,可餘熙依舊能分辨出哪個是真石榴,哪個是假裝的。連他自己都有幾分懷疑,當年見到的那張顧恆鈞的臉,與自己這段日子見到的顧恆鈞真的是一個人嗎?
十二年過去,雖然殺親之仇大於天,這件事他到死不會忘,可那時候的他終究是個孩提,十二年過去殺人兇手的樣子早就記不真切了,不過是腦海中有個囫圇大概,還是見到顧恆鈞後才確定了是他。
但現在細想,那個已經模糊了的長相,估計放在哪個男人的臉上,他都會當做是殺害自己父母的真兇。
心中有一瞬的慌張,他終於還是動搖起來,懷疑自己恨了十二年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該死?
顧湘宜見目的已達成,再不說話,只是坐在梳妝檯前卸自己臉上的東西,又吩咐石榴去打水來。
這邊顧湘宜為了保護顧恆鈞的安全,進展的還算順利。可另一邊的和勇侯府內,裴青慧卻不順利。
她此時此刻被罰跪在祖祠內,祠堂裡陰冷不已,凍的她瑟瑟發抖,寒氣如同會爬的蛇一般,攏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十分想出去。
這已經是她在這跪的不知第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