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消失令獸生氣,同時是個警醒。
能在如此環境中生存下來,還到處行走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存在。
即便是本體,在這種徹底無光的情況下,能見度依舊少得可憐。
我必須萬分小心,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能躲則躲,能繞便繞,保命優先。
感受到頭頂母親不時傳來的熟睡時沉穩的呼吸聲,腳下動作就不由自主地變輕。
結果就是,走路行程大打折扣,當然,也遠不是人類形體可比的。
要保持儘可能輕的動作,要儘量在黑暗中看得更遠,這些都很費體力。
“好累。”
但還得堅持,避免被母親睡醒後嘲笑才走了這麼一點路。
正當我思緒萬縷,埋頭趕路的時候,突然一聲:
“喂。”
這一個字,差點給我嚇得跳起來,渾身一顫,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穩住心態的。
“你為什麼還撐著不睡,我看你好像很困,休息會兒好嗎?”
這是特別稚嫩的聲音,彷彿只有兩三歲,在黑暗中某處,我低下頭,用最快的速度鎖定了聲音來源,一個人類?
不可思議。
只見一道人影,提著燈籠,就在我正下方,抬頭。
沒有眼神,沒有外貌,我該如何描述呢?就是本應該躺著的影子,現在站起來了,又不似正常人體豐腴,薄薄一片。
真的,就僅僅是個影子。
這什麼玩意兒,沒有發動攻擊,也察覺不到危險,應該不算人類吧,那我現在是跑還是繼續走啊?剛才那麼大的動靜,笨蛋母親都沒說醒過來,還扯呼呢,真是的。
不過它說的的卻是人類的語言,還是不要接觸吧。
我向後退了兩步,繞到一側,瘋狂奔跑起來,也不管步子的輕重了,總之,儘快遠離。
就母親這睡死的態度,管她醒不醒呢…
“你為什麼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