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個女人吧,跑得太快了,沒看清,遮擋的又多。”白鹿扒拉一下樹枝:“礙眼。”
“似乎?”柳見雪突然走了過去,從地上這裡一個東西伸手遞出來給我看:“肯定是個女人了。”
那是一隻髮簪,通體烏黑,形制簡單。上面唯一的亮眼之處就是一顆小小的珍珠,留下的痕跡太少,並看不出來什麼特別之處。
“未必就是那個女人丟的,反正先收起來吧。”
我剛把那隻放在藏進袖子裡,白鹿就低聲道:“又有人過來了!”
“什麼人?”我問。
“腳步聲濁,多半是男人,兩個人。”白鹿皺眉:“這得迴避吧,萬一是什麼親王貴胄……”
“迴避迴避。”我一路小跑。
“倚梅園這麼偏僻,大晚上的誰沒事跑到這兒來,我看剛才跑掉的那個女人和這兩個男人都一定脫不了關係,沒準兒就是私會於此!”
柳見雪一邊跑一邊向我擠眉弄眼,我沒好氣的說:“一個女人私會兩個男人嗎?更何況大半夜的跑到倚梅園來就是私會的話,你我豈不是也是私會?”
“既然你不以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還要跑?”柳見雪一臉奸詐:“而且我們就是私會啊,這個點兒已經宮禁了!我的星星寶貝不要跑呀。”
“好好好我錯了。”我舉手投降:“總之,管他們是做什麼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則避。”
因這一陣折騰,我跟柳見雪都是身子痠痛,在園外告別之後便各自回去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的緣故,我剛一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身子昏昏沉沉的。可是即便在這極沉的睡夢之中,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笛聲卻讓人縈繞在我的腦海。
而早上,已經快到給皇后請安的時辰了,我卻仍然懶懶的不想起來,只覺得身子四處都沉重得很,秋水過來叫了我兩次。見我始終起不來,才知道我並非撒嬌。
“小主你額頭有點燙,多半是得了風寒。”秋水皺眉摸了摸我的額頭:“都怪我,昨天不應該縱容你跟柳小主一起跑著回來的。身子發了汗。又被冷風撲著了,難怪會生病。”
“我哪裡有那麼嬌氣,不過是睡多了身子乏力。”我笑了笑:“去給我端一碗薑湯來,我一口悶下去,縱使有什麼風寒,也好了。”
雖然我說的簡單,可能薑湯實在是難喝的緊,我即便是捏住了鼻子,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澀苦味兒。
終於將那一碗薑湯悶了進去,秋水又來一碗牛奶洗去口中苦澀。此時時辰已到,我胡亂吃了一些菱粉香糕便匆匆出門。
還好洗梧宮與坤寧宮並不遠,沒過多久就已經到了,倒也未曾遲。
只是剛過了一個轉角,視野開闊起來,才看到寧妃竟然就在我對面。我避之不及,只好迎了上去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