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義苦笑:“因為我沒有白大哥的境界。”
“怎麼說?”
“白大哥視功名利祿如糞土,我不行。”李忠義坦然道:“我是乞丐出身,從小窮怕了,低賤怕了。少爺教了我一身學識和武道,不是為了讓我成為一個平凡的人。白大哥,或許你會看不起我,但我放不下現在的身份地位,我是一個俗人。”
百曉生沉默了片刻,然後主動舉杯敬了李忠義一杯酒。
李忠義受寵若驚的和百曉生碰了碰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也不比誰高貴,這是元帥當年說過的話。”百曉生道。
李忠義點了點頭:“少爺說的話總是這麼有道理。”
“所以,元帥不應該不被人知道。”
李忠義皺了皺眉。
他真的不想和這些老兵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這十年裡,他升官的速度極快,根基也很穩,除了來自女皇的青睞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垂拱黨”對他友善的態度。
“垂拱黨”在朝中勢力極大,而百曉生雖然沒有涉足朝堂,卻因為他的高潔性情在垂拱黨內名望極高。
如果他對百曉生動手,基本就等同於自覺垂拱黨,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白大哥,少爺一直都是一個胸懷天下之人。您應該知道,他從不計較自己的生前身後名。”李忠義還是想勸說百曉生放棄。
但百曉生的態度很執拗:“元帥在不在乎,是他的事情。我們做不做,是我們的事情。”
“可是陛下那邊……”
“你們都怕皇上,所以不敢提元帥。我本江湖一散人,無欲則剛。陛下如果不喜,讓她直接來找我。”
李忠義還能說什麼?
他只能苦笑。
“白大哥,你這是在為難兄弟啊。”
“我不為難你,我只是不明白,當初元帥救了那麼多人的命,十年過去了,難道元帥就不配被人記得嗎?
看著元帥的影響力一天不如一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百曉生是一個大修行者。
當一個大修行者放開自己的修為後,爆發的能量是極其恐怖的。
百曉生將自己的話,送到了千家萬戶。
京城每個人,這一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