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的效力沒有完全過去,王旭站起來後才發現,他的腿腳似乎不聽使喚,邁步時也要比平常更加遲鈍。
雲天卻沒有等他的意思,徑直往門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樓梯間裡,所有照明來自於頭頂懸著的一隻燈泡,雲天累極了,也沒有心思追問為什麼王旭會在這裡,他把沾滿血的手放進口袋,默不作聲地一級一級走下去。
“我們要去哪裡?”,王旭問道。
雲天想了想,說出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兩個字來:“直走。”
出了小區,他們慢慢走在街上,乍一看和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
“你應該還有話要問我。”
雲天問他:“你為什麼會在沈濤那裡?”
王旭就知道有這一問,搬出了早早計劃好的說辭:“沈濤和別人串通起來,想要索紅珠的遺物。”
雲天並不買賬:“你從保險櫃裡拿走的東西真的這麼值錢嗎?”
“我手上有一卷殘破的古籍,家師生前說,其中一部分殘片可能流落海外。”,王旭站在他身後說,“就是索紅珠藏在保險櫃裡的那些。”
“古籍用西夏文撰寫,西夏距今一千多年,然而古籍的出土年代距今至多一千年,西夏王朝的壽命可能遠遠長於我們所推斷的。”
雲天:“別掉書袋,說正題,不然我連你也殺。”
王旭無奈地笑了笑:“市面上留存的西夏文字極其稀有,你去問問懂行的盜墓賊就知道,這卷古籍價值連城。”
這些話倒是一個字也不摻假,各門派互相不戧行,雲天聽出這是盜門的恩怨,也不多問。
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劫機那事兒…和你有關係嗎?”
王旭:“有人不想讓我拿到這些殘片。”
說到這裡,雲天的表情終於有所緩和:“你什麼都知道。”
“虧我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事情,原來都是在為你保駕護航,有你的啊。”
他開了一瓶礦泉水漱口,惡狠狠把水吐掉以後,瞪了王旭一眼。
“我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日後必有重謝。”
雲天嗤笑:“我能信你嗎?”
王旭挑眉:“閣下覺得呢?”
聽罷,雲天還真的認真想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得出結論:“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
“紅姨是仙門的人,也是照顧我的長輩,現在人不在了,身後事當然要辦。”,他長嘆一聲,說,“所以這本書不僅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到哪兒,我也到哪兒。”
王旭聽他這樣說,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