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教自己妖冊裡的法術?還教自己練黃鐘?還幫了自己那麼多次?
從什麼時候起,涼月把風緘當成一個朋友去對待了?
被朋友拋棄和傷害,是涼月最委屈傷心的,然而更另自己傷心的,是花釀居然連哄她都不願意,就任她灑眼淚灑回了將軍府。
將軍府已經亂做一團,因為涼月的失蹤,不只瘋王快瘋了,就連玄暉都懵了。
玄暉和花釀相處了幾萬年,無論對方深處何界,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和大致方位。
然而剛才,花釀失聯了,他也尋不到花釀的氣息。
玄暉正準備回妖界尋人時,房間裡突然白光一閃,焦急的白洞庭、提劍要殺人的瘋王、還有炸了毛的大笨狗齊齊踹開了房門,又立刻被一股勁風掃了出去,白糖水和瘋王直接被掀出門外,只有玄暉身上的狗毛被風吹得一抖一抖的。
“咣噹!”
門被關上了。
再踹門,就打不開了。
“這是回來了?”白洞庭還要再去開門,瘋王卻攔下了他。
“不必。”
瘋王瞬間熄滅了火氣,鎮定下來之後,說,“血腥味。”
瘋王的劍落在地上,義憤填膺地猛捶了下門板。
他怎麼這麼沒用!
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如果傷勢輕微,花釀絕不至於把自己攆出去的地步。
而此刻,他除了等,竟然束手無策。
瘋王從前覺得自己身為攝政王,足夠彌補自己被廢掉的修為,如今他終於明白,他失去的東西,對他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不是他在帶著涼月成長,而是涼月一次次地為了保護她身為人族所擁有的一切,一次次地倒在血泊之中,是涼月一直在保護著、遷就著自己。
而房間內,化成人形的玄暉扶住了昏睡過去的涼月再次躺下來,他要扯掉包在她身上的花釀的外袍,卻被花釀阻止了。
“輕一點。”
花釀又搶過玄暉手裡的外袍一角。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