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壞的妖判大人自己卻不消停,他飛出將軍府,到了輕羅館就搶了黃掌櫃的雞,砸了人家的桌子,還摔了幾件瓷器。
“大人!大人!使不得啊!這屋裡可都是古董,是神尊的私藏!俺可賠不起啊!”
黃掌櫃緊著攔玄暉,還是沒攔下,一地碎瓷片就好像是黃掌櫃的心肝脾胃腎,碎成了渣渣,還得含淚忍下!
人家可是妖判,一個不高興,他們整族都得被流放到莽原受罪去。
玄暉拍了拍手,坐在榻上,繼續吃雞。
“你知道賠不起,還敢偷奸爽滑,私放妖物?”
“俺沒有!俺哪有那個膽兒啊!哎呦!大人!俺是啥樣兒人,你還不知道嗎?”
玄暉把雞骨頭擱在桌上,眼睛掃到門口的影影綽綽。還有偷聽的?
“要麼進來,要麼滾!”
玄暉猛拍桌子,桌子化成了齏粉,他接下要掉到地上的盛著雞肉的盤子。
門外的小妖立刻逃散開去。
“哎呦大人莫怪!您千萬別激眼,那是俺家重孫子重孫女,都是調皮的孩子,沒有惡意。”
玄暉繼續吃雞,沒有抬頭看黃掌櫃,只問道:“你騙得了妖主,騙不了我。妖物作惡,你身為一方值守,為何包庇放縱?我看你和那妖早就相識,還是這妖的幫兇!”
黃掌櫃連忙跪下作揖:“不是不是!大人您息怒!俺這麼大歲數,再過十幾年,就可以得神尊點化,成仙了,還有必要淌這渾水嗎?俺是真抓不住他!”
“這麼說,你知道他是誰?”
玄暉終於把只剩雞架的盤子放下了,擦了擦嘴巴,抬頭看向黃掌櫃。
黃掌櫃也知道自己兜不住了,再做隱瞞,他們一家老小也得受連累。
“大人,人還有惻隱之心呢,咱們妖承天地之靈氣,卻也是有血有肉的。這什麼事,不能只看表面,您說俺說的對不?”
黃掌櫃見玄暉沒回應,就知道沒戲了,妖判大人是鐵了心要懲治這食人妖了。
“俺知道了。”
黃掌櫃嘆了聲,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三個字:對不住。
翌日一早,玄暉揹著耳朵,遮蔽掉涼月焦急懊惱的哭聲。
“我不想捉妖,我想回家。都怪你,叫你喚我你不喚我!今天就是十五了,我回不去家了!我過不了節了!這妖主我不當了!連個法定假日都沒有!我不幹了!”
已經化身成山藥的妖判大人趴在門口,不給涼月撒氣的機會,她只能拿兩個枕頭,把它們一手一個抓在手中胡亂揮舞。
“氣死我了!你說你一隻狼,覺怎麼還這麼大呢!還看你還睡!隔壁人家三歲娃娃都比你勤快!”
可憐的兩個枕頭,枕芯兒都快被涼月甩出來了。
還好白洞庭這時候回來了,他才剛回府就往這來,帶著滿身的涼氣,一進屋就帶進來一陣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