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打了個嗝,捂著肚子,她吃得太多了,還是冰的。
“肚子疼,可別哭。”
顧懷酒用扇子打了涼月額頭一下。
涼月撅起了小嘴,還是忍不住問瘋爹:“北安侯圖謀不軌,刺殺你,你不收拾他,反而接納他送來的歌姬,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差點就被他一把火燒死了,還有當年在採石場裡受的那些罪,現在是做甚?嫌命太長?”
顧懷酒沒回答,反而把視線落回了書上。
“爹爹,從前我以為你只是個瘋子,但是不傻。現在我有點懷疑了。”
“你還小,長大了,就懂了。”
顧懷酒沒有看向涼月,只是這麼答了一句,像極了敷衍,糊弄小孩兒。
“你看看你一身的傷疤,還不讓我給你治!如今是不流血就忘了疼呢!還有那兩條老寒腿,以後癱床上了,我可不管你!”
瘋王依舊不為所動。
“北安侯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這麼簡單的事兒,連我一個小孩兒都看出來了,爹爹為何視而不見?”
顧懷酒捏了下涼月的鼻尖兒:“不要張口閉口北安侯,他是你的舅父。”
“就是因為他是我舅舅,若是換了別人,他兩個鼻孔早就不喘氣了!”
“你想殺了他?”
顧懷酒放了書,把閨女拉到懷裡,“你是妖主,不能濫殺無辜。”
“他哪裡無辜!”
涼月咽不下這口氣,她拍了下自己鼓溜溜的肚皮,“我帶他妖界一日遊,嚇死她,行不行啊?”
“笨蛋!”
顧懷酒捏住涼月的臉頰,“你覺得他能殺得了你爹?你爹,看上去很弱?”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定的屁規矩……”
“嘖!不許說髒話!高門貴女,你的教養呢!”
顧懷酒鬆了手,又拾起了書。
“早點睡,明日帶你出宮玩兒。”
“真的?最近這麼不太平,今兒又遇到了刺客,你還放心讓我出門?”
這不像瘋爹的風格呀!
顧懷酒卻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道:“全程安全,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