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把手抽出去,卻抽不動,她抬頭看花釀,花釀正把視線都投在自己身上。
“為師後悔了。”
“那,下去吧。”
涼月拉著花釀要走,可花釀依舊沒有動。
花釀眼裡留露出一絲不捨,卻又立刻用清冷掩蓋掉。
“下去吧。”
花釀終是收了手。
他看向街對面,重建的瑞王府大門熠熠生輝,門庭開闊,他確實後悔,當年瑞王府遭難之時,就應該,直接把徒兒帶走。
真是自找煩惱。
涼月回了瑞王府,瘋王在門口已經等待多時,同時在門口候著的,還有白洞庭。
只要白洞庭一來,瘋王便會自動迴避,給白洞庭騰地方。
涼月坐在玉笙苑外的臺階上,其實她特別想打哈欠,但是白洞庭在,打了哈欠好像不耐煩要送客似的,恐怕白洞庭又要多想。
白洞庭坐在涼月身邊,他還是穿著那一身鎧甲,總給一種震懾力,叫涼月不由得想敬而遠之。
或許不是因為鎧甲,只是因為穿鎧甲的人?
“糖水哥,那些白家士兵,是你安排在王府外的嗎?”
王府內外明的暗的護衛不少,其實白洞庭此舉,多少有些多此一舉。
白洞庭點了點頭。
“我去了雲天府,檢視了剝皮案的一些細節,每次發生命案的地方,你都在那裡逗留過,比如文豫書院,還有王府外,那天的案子只發生在一牆之隔,再加上那一日在宣平侯府裡,你奇怪地掉了蛇窟裡,我便猜測,人也好,妖也好,該是衝著你來的。”
白洞庭又說:“我知道我幫不到你什麼,但還是不放心,便安排人在府外,如有異動,我也能得訊息。”
涼月抱著膝蓋,把臉埋了進去,從一個普通人族的角度,這應該是一件值得女孩去感動的事情,滿滿的用心與暖心。
可是涼月還頂著一個妖主的身份,萬幸今日這隻妖不算厲害,她自己就搞定了。
涼月很害怕白洞庭受傷,她知道白洞庭對於白家的重要性,更加知道白家對於瘋爹的重要性。
“謝謝你,不過下次……”
白洞庭摸了摸涼月的頭,摘下了涼月頭上的一隻金釵,說:“下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涼月咬著唇,她這才發覺今日的白洞庭有些不同尋常,他似乎有些悲傷。
涼月小聲問:“你,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