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紅鬼的話,楚子揚指著紅鬼,沒好氣地道:“我說梁畫樓,你是不是有點得瑟了!我說什麼你都跟我對著幹!你是不是故意氣我!我腳都傷了!我現在是個病人!你不對著主子噓寒問暖就算了,還竟說些喪氣話!你是打算氣死我,投靠你那兄弟是怎麼著?”
“屬下不敢,屬下沒有兄弟。”
紅鬼跪到楚子揚面前,說得語重心長:“噓寒問暖是王妃的事,屬下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全,這裡不是北安城,到處都是顧懷酒的人,哪怕主子懷疑屬下,屬下也要說真話!”
楚子揚悻悻地縮回手指,他不是真的要發火。
“你起來。”
紅鬼沒起,他接著說:“屬下只有一個孃親,孃親只有屬下一個兒子。屬下眼中沒有兄弟,只有主子。”
楚子揚起身扶紅鬼,抬起他那隻受傷的腳,有點站不穩,但還是得挺著,是他剛才言行又失。
“好了好了,我無心說的,你非得叫我給你說道歉,你才能翻篇嗎?”
楚子揚伸手去抓紅鬼的面具,紅鬼卻用胳膊遮住了臉,起身退到了楚子揚三尺之外。
“怕什麼,又沒外人!我就看一眼,還不行?”
紅鬼衝著楚子揚拱手道:“屬下告退。”
“誒?”
楚子揚帶著腳傷,也不好追上去。
他坐回榻上,放眼往窗外看去,熙攘人聲傳入耳,這雲天城,時隔九年,還是從前模樣。
雲天城,楚子揚初次來時,還是孩童,沒什麼記憶,他與妹妹依偎在母親懷裡,只知道這是個比他們的北安城大得多的一座繁華之地。
再來時,他已經繼承了城主之位,帶著妹妹來雲天城,為先帝賀壽。
那年,妹妹不過二八芳齡,她不喜歡做車,便跟著自己騎馬走在街上。
“哥哥,你看那些賣藝的,你說那胸口碎大石,是真的嗎?”
妹妹楚歌是個話癆,從早上起來就不會閒嘴,有什麼想說的,她是絕對不會讓這句話被攔在她嘴下的。
楚子揚心裡惦記著入宮事宜,只笑著應了聲:“嗯嗯,可能是。”
楚歌撅著嘴巴,不高興地一拽馬韁繩:“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個兒進宮吧!宮中規矩那麼多,我可不去湊熱鬧!給你們闖禍了,你和畫樓哥哥又要數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