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嵩狂翻白眼,繼續駁斥:“老臣沒說!王爺不要仗著自己是個瘋子就胡亂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
瘋王聳聳肩,無奈地側身躺在朝堂上,當真耍了起來:“這是朝堂,這種腌臢之詞從您嘴裡吐出來,不太好吧?您可是先帝的老師啊!”
梅嵩冷笑道:“這朝堂也不是瑞王府的床榻,王爺此舉,才令人作嘔!”
互懟了好一會兒,瘋王可能是吵累了,他擺擺手,坐起身,把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一把都抓到耳後。
“梅老頭兒,你沒完了是吧!賑災這麼大的事兒,本王不叫自己的姑舅親去,難不成還叫你兒子去嗎?”
梅嵩也是氣急了,直接就應下了:“小兒願為陛下獻犬馬之勞!”
“你個死老頭子!你還真接啊!”
瘋王氣得跳了起來,手裡的劍真的出了鞘。
“本王告訴你,今日本王閨女不在,本王想殺誰就殺誰!你給本王惹急了,本王管你是太師還是太狗!”
文武百官齊齊跪下規勸瘋王息怒,龍榻上的小皇帝被嚇得哭了起來。
梅嵩卻沒有跪,他舉著朝牌,對瘋王保證:“小兒梅子墨本就在戶部當值,有何不可?小兒定不負陛下所託,一個子不少的,把賑災銀兩交給南江城災民。”
梅聽寒當時也在場,他當時身居禮部,官職不高,站在後面,看著父親和大哥應了差事,不禁佩服父親又贏了瘋王一次。
他哪裡知道,這根本就是那瘋子早就預設好的,瘋子一開始,就是打算叫梅家當這個差,好叫梅家落入他挖好的陷阱裡。
果不其然,隔年暮春,一道道彈劾奏章震驚朝野,裡面還夾著,南江城百餘名秀才的聯名狀紙,還有一張沾滿了南江城百姓手指印的血書。
“咦?這個卷宗的顏色,怎麼和其他的不一樣呢?”
銀粟的話打斷了梅聽寒的回憶,他看見銀粟手裡握著的是一本紅色的案卷,通紅的雙目又添憤恨。
“別動!”
梅聽寒喝了聲,奪過銀粟手裡的案卷。
“怎麼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銀粟面露不悅,又把案卷搶了回去。
“粟兒!”
梅聽寒又要搶,可是沒有銀粟手快,她已經把卷宗開啟了。
“是殺人案啊!”